第58节(2 / 2)

    陆惊泽扬起手,胡乱摆动,愣是不让她抓着,“你以前又不是没给过我手帕,怎么今日不成了,还是说,你说话不算话?”

    “我哪儿有说话不算话,方才也说了,是在不为难的情况下,你要拿帕子的话,我很为难。”焉谷语跟着他的手去抢帕子,奈何怎么也抢不到,反倒越抢越羞,越羞,脸越红。

    “这有何为难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就要它。”最后,陆惊泽也不摆了,直接将帕子握在了掌心。

    “你……”焉谷语抢不过,索性放下了手,别扭道:“不要了,给你了。”

    陆惊泽侧过脸,嘴角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仿佛得了糖的孩子。

    焉谷语也不纠结帕子的事,毕竟她上马车可不仅仅是为了道谢,“六皇子,我能不能问你一些事?”

    “问。”陆惊泽现在心情大好,支起手肘,好整以暇地望着焉谷语。

    马车壁上挂有两盏风灯,风灯昏黄,打在他如画般精致的眉眼上,煞是好看。

    焉谷语开门见山道:“猎隼他有没有婚配,没有的话可有心上人?”

    一听这话,陆惊泽嘴角的笑骤然消失,薄唇冷峻地抿着,冷声道:“不知道。”他并不喜她嘴里说出其他男人的名字,听着便觉得膈应。

    “哦。”焉谷语应声。她不由自主地看向马车门外的身影,心道,陆惊泽怎会过问这种事,她该直接去问猎隼。

    “你问他做什么?”见焉谷语看向猎隼,陆惊泽目光一凛。

    焉谷语收回视线,如实道:“我的一个朋友让我问的。”

    她一说,陆惊泽便晓得那人是谁,讥讽道:“我劝你那位朋友收起心思。”他记得那日于伯说的话,那个谢家多半是谢开颜的“谢”。

    焉谷语不解,疑惑道:“为何?你说个理由。”

    陆惊泽并不愿聊猎隼的事,更不愿和焉谷语聊猎隼,“因为月老没牵他们俩的线,强求会遭天打雷劈。”

    “你怎么能这么说。”焉谷语不快地沉下脸,什么叫天打雷劈,说话太难听了。

    陆惊泽哼了声,“我说的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焉谷语有些恼了,也不想再聊,她估摸着时辰,自己得尽快回丞相府,不然爹和姨娘会担心,“时候不早,我走了,你路上小心。”

    语毕,她利落地下了马车。

    焉谷语一走,陆惊泽便从软垫上坐了起来,面容冷彻如雪。

    “方才那些人说她跟陆观棋配的人,你可还记得他们的脸。”这一句,他是对猎隼说的。

    外头顿了顿,低声回道:“记得大半。”

    “那便待会儿再回宫。”陆惊泽张开手,静静望着手中的新帕子,上头还残留着她身上的药香,很是好闻。

    不过,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作者有话说:

    最近工作很忙,会少更一点。

    第55章 你是谁

    背后受伤严重, 陆惊泽便在永兴宫里养伤,没再与赵寅哉一起巡逻皇宫。

    翌日,陆赢下朝, 立马来了永兴宫。

    今早蔡允告诉他,昨儿陆惊泽火场英雄救美, 而这美还是帝都第一美焉谷语, 之后,这事便被各家茶馆里的说书人轮番提及,讲了一遍又一遍,弄得百姓们都盼着陆惊泽与焉谷语成其好事,谱写一段佳话。

    听得蔡允的话后, 陆赢心里便跟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 越想越梗。他开始后悔之前的行径,自己端着皇帝的面子没强逼焉谷语, 只让她好好考虑, 眼下看来,端着面子委实不行。

    他若不先下手, 她真会被人抢了去,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

    “皇上驾到……”

    蔡允站在寝殿门前, 扯着嗓子大喊。下一刻, 陆赢撩开明黄色的龙袍进门。

    陆惊泽睁眼看向陆赢, 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儿臣……”

    “你身上有伤就别行礼了。”陆赢快步行至床榻前,伸手按住陆惊泽, 他挪动目光打量陆惊泽背上的伤, 白布裹得很厚, 看不出伤口如何, 但怎么瞧都是大伤。

    他心里琢磨着,儿子伤成这样,依语儿那性子肯定会心疼。

    心疼和心动说远也远,说近也近。有些事真说不准。

    “谢父皇。”陆惊泽面色苍白,声音更是虚弱,瞧着像是随时会晕过去。

    陆赢在床缘坐下,率先道:“朕今早听人说,昨日妙点书肆着火,你奋不顾身地闯进去救了语儿?”

    “是。”陆赢的试探,陆惊泽心下有数,他稍稍直起身,正色道:“当时,儿臣刚好路过妙点书肆,只见熊熊大火,并不晓得里头被困的人是谁。太傅大人曾教过儿臣,身为彧国的皇子便该为彧国的百姓着想,这句话儿臣一直牢记在心,一听里头有人便冲了进去。父皇上回不是说认了焉二小姐做义女也无妨么,既然她是父皇的义女,那儿臣便是她的义兄,救她也是应该的,而且里头不止有焉二小姐,还有谢家的四小姐,儿臣都救了。”

    他说得小声且慢,娓娓道来,情真意切。

    “你能舍己救人很是难得,不愧是朕的好儿子。”陆赢仔细审视陆惊泽,觉着他不像是在说谎,便道:“惊泽,当年的事是朕不对,朕自己也觉得亏欠了你。眼下,你经事太少,许多事情都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等你年纪再大些,朕再同你解释吧。”

    “嗯。”陆惊泽勉强扯起嘴角,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笑意清浅,不达眼底。

    陆赢慈爱地拍了怕陆惊泽的肩膀,正欲起身,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语重心长道:“赵统领前日跟朕提过你,他说你各方面都不错,就是太会做好人了。惊泽,犯了错便是犯了错,别管他们为何犯错,即便有天大的理由也是犯错。有时候你还是得强硬一些,如此才镇得住手底下的人,明白么?”

    陆惊泽思索片刻,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儿臣明白,谢父皇指点。”

    “好。朕还有事在身,不打扰你歇息了,你好好养伤吧。”陆赢站起身,粗略地瞥了眼寝殿,“你这宫里头缺什么尽管跟蔡公公说。待会儿朕让徐太医过来你这里住几日,你不舒服可以随时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