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2)

借月留光 唯刀百辟 2464 字 6个月前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搬出子夜劝退异性,永远成效最好?。

    这一回,陈纵讲话比以往每一次都有底气。

    回到餐桌边,子夜问刚才发生什么。陈纵若无其事将贴了子夜寸照的卡片归还,“这张小小卡片,居然?也给我加了额外价钱。”

    你本来就格外珍贵。鉴于她当下的吃相,到嘴边的话就成了,“养起?来是得?费点价钱。”

    食堂离校舍近,难免碰见?晚归的同学。同子夜打招呼,又诧异非常地端详陈纵,问,“哟,子夜,你妹妹到了?”

    陈纵大声宣布,“我是子夜女朋友!”

    同学立刻起?哄,问子夜,“女朋友大老远来找你,今晚还回宿舍吗?”

    陈纵根本不给子夜讲话的机会?,“当然?不回!”

    她拉着子夜的手走在校园,大胆宣誓主权。悬了两年的心至此总算落地,陈纵觉得?此刻自己?简直是上天的宠儿。走到酒店短短几?分?钟路程,她又重?拾了那种亢奋的感觉。成为?子夜女朋友这个身份战胜了她一切的快乐,陈纵一路喋喋不休,几?乎快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被他领上电梯,领到房门口,她还在为?刚才吃饭时小小的不满为?子夜讨价还价。

    “这一年我长了很多肉,”陈纵边讲,边自动地先于子夜走进房间,捏捏自己?肚子上的肉,“吃得?多,又不动弹,这会?儿估计有一百零三斤,比你走那年胖了将近十五斤……所以你根本也不算亏。”

    觉察子夜没动静,她主动退回去,想引着他来捏自己?肚子上的肉。

    房门在子夜身后自动合上。他立在门口,一瞬不瞬盯着陈纵,盯着她靠近。刚被她随手插上房卡的灯火通明?的房间,被子夜按灭总开关,陷入一片黑暗。陈纵什么都看不清,脚步也不自主停下来。黑暗中,她觉察到子夜靠近,带着他的气味和热意趋近。陈纵看不清他的身影,莫名害怕,莫名心跳如擂。试图开口叫他,启唇的瞬间,她感受到近处凌乱的呼吸。

    “哥……”

    陈纵唔地一声,后半个字遭遇阻截,咽进喉舌里。

    视物工具的失灵,直接造成了其余一切神经枢纽的觉醒。陈纵恍然?间以为?自己?被遗弃了游走在外太空,唯一证明?她存活的触觉只来自于子夜的唇。她被动而略显凌乱承受着,渐渐地回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子夜似乎是特意想提醒她这件事的重?要性,而在其余一切感官上使她悬空,使她受尽折磨。

    “你是来找我做什么的?”

    她几?乎能听见?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第30章 子夜8

    陈纵脑中空白?, 懵了一下,下意识只知道回答问题, “做……”

    子夜又亲上来。

    她讲一个字他就亲她一下。她下意识承受他的?吻就?好像人本能要呼吸,一呼一吸间,一颗心也跟着节奏跳动。

    子夜还要循循善诱,“再讲一次。”

    他分明提出?了问题,陈纵一个二字答案讲了三次都没能讲完。这一次陈纵刚出?声,音节尽数搅碎进口腔。

    身体也被?推抵进床里。

    子夜超乎想象地有攻击力。像天然的?夜巡动物?,没有技法, 全凭本能,检视着闯入领地的?未名猎物?身上的?一切形状气息。

    “哥……”陈纵什么也看不?清, 只感受到?身上隐约的?廓形,莫名害怕。

    ……

    陈纵混乱之中像一只挣扎着脱不?开茧丝绑缚的?蝴蝶,分明坦诚, 却又无措。她从没想过事情是这么开始的?, 以至于有点想哭, 感觉自己像是最终被?自己断肢绊倒的?羚羊。她对他的?一切想象来自于回溯的?记忆,那双沉静的?眼永夜的?眼漆暗的?眼,她时常不?敢凝视的?眼,正在暗处一寸寸侵略她。

    陈纵捂着眼, 只剩下唯一哀求, “……你别看我。”

    “不?看你……”子夜垂下眼睫,视线随之往下。

    “又不?能讲话惹你。”他埋下去,吻像蜻蜓落在原本一处处静态的?水面,轻易激起一纹纹涟漪。

    “那还剩什么可以做?”

    ……

    原来肌肤才?是人的?性?|器官, 陈纵心想,大脑也是。解码他的?声音, 自动解读为催|情的?工具。根本不?需多余动作?,她双手自动环绕上去,像解救溺水的?自己。她被?他声音所惑,疑心他是真的?喜欢听,又知?道?他不?会真的?让她讲完。

    ……

    吻的?存在感太强烈。她后知?后觉地尝到?他嘴里的?味道?,是某款叫得出?名字的?漱口水,熟悉的?清新?,还有点甜。子夜刷了牙出?门?,是有备而?来的?。

    好笑的?是,他们两一个在电话里信誓旦旦,一见?他却忘了要做什么;一个准备充足,却遭遇第一次滑铁卢。

    前戏漫长得像酷刑,他们两都毫无技巧章法,像那种令人慌张的?游戏,两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细小锁眼,遍寻不?得法门?。浑身湿透淋漓,交错的?呼吸像混乱的?鼓点,乱敌的?战曲。

    “不?行……”

    子夜适时放弃,自我总结,“太紧张了。”

    陈纵浑身黏腻得似一滩烂泥,一面想不?明白?是什么不?行,一面试图讲点什么安慰他,子夜垂头沉思片刻,忽然知?道?了另一种解法,顷刻滑了下去。

    子夜在拨一把琴,习一把弓。

    漆黑的?眼盯紧她一丝一毫的?变化,写字的?手精准揉捻古琴承露,启唇试着跟随琴音定调。

    陈纵是绷紧的?弦,满张的?弓。还没开口,就?已吟出?声,声音变得很滑腻。透过窗帘映到?天花板的?霓虹在视线中轻轻晃动。

    .

    陈纵被?他整个倾泻到?被?子上。她知?道?使自己变成这样?的?不?是他并不?全然得要领的?技巧,而?是子夜本身。她是被?打捞上岸的?一缺水的?尾鱼,一呼一吸,神智渐渐回归,模糊看见?子夜撑在上方,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表情,似乎在等待一句点评。

    她像发了场高烧,给烧糊涂了,不?知?怎么讲了一句,“你不?用这样?。”

    “不?用怎么样?。”子夜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