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是我的未婚夫,你害怕染病,那戴套就不用担心了。”

    驰明舟看不见枫眠的眉眼,听不出枫眠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情说的这番话。

    每一字都堵得他几乎上不来气。

    驰明舟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有些艰难的说道,“你想的真好,你以为现在说你是未婚妻,你就真的是了?这件事驰家根本没对往外说过,你以为谁会跟你这样的贱人在一起?不过是让你在这里有个好听的名头,到时候玩完踹了足矣,谁会让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进门?”

    他的声音都有些急躁,像是急切的想要否定什么,明明当初为了羞辱枫眠才让老爷子妥协的婚约,却没想到如今听到枫眠嘴里承认接受的模样,让他会这么难受。

    尤其是“未婚夫”这个字眼,如今听在耳中会是这么刺耳。

    他的话没有让枫眠有半点伤心难过的样子,枫眠淡淡的嗯了一声,轻声道,“我知道。”

    他这样的怪物,哪里值得陪相守一生,驰辰最后的归宿即便不是联姻,也一定是与一个好姑娘在一起,而不是与他,他只能是短时间内在床上取乐的玩物,仅此而已。

    枫眠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但是他说,只要我跟他睡了,他就会罩着我,不会让我受欺负。”

    驰明舟牙根紧咬,隐隐在口腔里尝到了血腥味,他自己浑然不知他现在盯着枫眠的眼神有多可怖。

    宛若淬了毒一般,恨不得将枫眠生吞活剥了。

    他声音故作戏谑,却又夹杂着按捺不住的愤怒,“你对谁都能张开腿?”

    明明那天在洗手间里的时候,他看得出来,枫眠是第一次没有错,他不信驰辰这种花中老手会没对枫眠提过那件事,那时候枫眠都拒绝了,为什么短短时间内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枫眠喃喃开口,反问道,“我的意愿重要吗?”

    话音落下,驰明舟沉默了。

    驰明舟松开了他的手,眼神怪异的审视着他,犹豫半晌,问出了这么久以来唯一的一句关切。

    “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短短一个月,会变成这样……

    枫眠抬头,不解的看着他,问道,“我变成这样,不是你所期望的吗?”

    被逼到无路,像娼一样对人摇尾乞怜,苟延残喘,这不正是驰明舟想看到的吗?

    驰明舟还不满意吗?

    他已经不想再去挣扎什么了,他不被任何人尊重,没有任何人会理会他的意愿,他洁身自好换来的也依旧是一句又一句恶意的贬低辱骂,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依旧在狭小的笼子里,不见天日。

    既然如此,他不挣扎了,不过是一具畸形的身体而已,跟谁都一样。

    驰明舟神色怪异的松开他的手,枫眠默默抬脚从他身边走过,自顾自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