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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最后,女郎依靠路上见闻,开办酒庄,赢得满堂喝彩,在有了稀薄收入后,及早的与乞儿一道建立了自己的氏族。那女郎本家也早就在逃亡路上被胡人砍了,没了血脉,也就没了气候。

    待一切安稳后,女郎问那乞儿,当日为何会善心发作的救了她,那乞儿便说:报那一枚铜板之恩罢了。

    金溪翻完之后,被深深触动,久久不能言语。

    没有任何一个圈内人士会低估这个剧本,女郎与乞儿的行程就像是一部风云录,她们经历官场、武林,当过假道士、接生婆、摸金人,光是文字已经如此美好,无法想象拍成电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是为什么她上辈子没有听说过这部电影?难道是自己漏下了,还是在自己死了以后才红。现在距离她死去还有好几年的光yīn,就算一天拍一个动作都够在她死前拍完了。

    金溪猜想着,会不会是上辈子自己没有和南若分手,才导致了一个天才编剧的颓废?还是说南若真的有写过这个剧本,却因为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导致拍出来的和写出来的南辕北辙。

    不论如何,这是一部必定能大卖的电影。

    金溪的脑中疯狂的涌现了许多想法。这部电影只要卖出去,红的非但是演员,还有导演、编剧、监制,到时候赞助与广告会蜂拥而来。

    南怀慕看着金溪的表qíng从震惊成了挣扎,又从挣扎变成决然。

    她有些猜到了金溪的想法,可她希望自己猜错了。

    南怀慕笑着拿回了剧本,问道:你想不想当女主角?

    金溪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你写的?

    南怀慕自信的说:别人可写不出这么好的剧本。

    你的这个剧本被审核过了吗?

    南怀慕的目光在金溪的脸上流离着,过了会儿,她撒了个小谎,说道:还没去审核。

    金溪的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觉得自己紧张的几乎大脑缺氧。她曾经颓废了一辈子,重生之后的今天,已经无限的接近社会名流,然而总是差了这么一步。众人都说她没才华,不过是个运气好的花瓶,但是,如果能够有这个剧本,一切一定会不一样的。

    而且南若只是一个拍小电影的,这种好剧本砸在她手里,只会被毁。

    金溪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在拯救艺术,她对着南怀慕说道:你这剧本能不能让我看两天?

    南怀慕的眼神有些发冷:你想演女演员吗?

    金溪说:应该能演,我回去看看吧。

    南怀慕应了一声,将一道神识附上了剧本,尚未递出去,就被金溪不客气的拿了过去。

    这动作有些太过急切了,金溪发现了这点后,动作顿了顿说:我会还你的。

    不急。毕竟是自己的小云,南怀慕总往好处想,她对着金溪说道:你最近还好吧?

    金溪将剧本紧紧的攥在手里,似乎反shexing的想要凶几句,大概是想到了南怀慕写剧本的能力,硬生生的扯出了一个笑脸来:还行。

    南怀慕说道:有人欺负你的话,记得告诉我。

    金溪挥手说道:知道了。接着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外头偶尔有路过的公司员工,见到了当红的小花旦金溪后,上来和她聊天,几人谈笑风生之间问及那个剧本,金溪言语之间虽不曾透露什么,却带了一丝得意,令几人猜想纷纷。

    南怀慕倚着化妆间的门聆听外头的声音,直到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才叹了口气出来。

    若是这都不知道金溪在想什么,她这千年光yīn便算白混了。她遇到的褚云一直展现着自己忠诚、正义的一面。

    虽说人心总是善变,她却没有料到,褚云也会成了被世俗腐蚀的俗人。

    她明明深爱褚云,也知道爱一个人就该包容这人的一切,无论是好是坏,她甚至爱到了愿意丢弃一切的地步,可这回,不知为何,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也许真正被世俗腐蚀的人是自己吧。

    南怀慕有些悲痛地想着,人非白莲,孰能在淤泥之中依旧保持圣洁?是自己一直将美好当做了现实,因此才会有如此大的失落。

    金溪是个重生过一次的女人,南怀慕即便不依靠器灵,也能知道金溪心中的万千抱负。

    为了抱负而利用他人,这些事qíng她以前也没有这么反感,为何独独这次――

    南怀慕焦躁了。

    她将自己关在yīn暗的化妆间中,闭着眼沉思。

    从那个破败客栈中许下的海誓山盟,想到了后来的死亡分离,又想到了自己的苦苦追寻,褚云的冷淡疏离。

    当她回忆的正是入迷,一侧传来了另一人天然带了冷气的说话声:她就这么令你着迷吗?

    南怀慕吓了一跳,她睁开眼,见到是闻悦,心qíng愈发的不慡。

    闻悦穿着一身工整的黑色小礼服,画了一个略微妖艳的妆容,眼线向上挑起,唇色是最浓重的暗红。她正坐在一张黑色的化妆凳上,双腿jiāo叠着,膝盖上放了一本纸张泛huáng的书,在昏暗的房间内有些无法识别上面的内容。

    南怀慕正因褚云的事qíng而心生烦恼,此时又狭路遇qíng敌,便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去搞事。

    大明星,不拍戏来偷听墙角还真是够闲的,你不会和谁约了在这里私会吧?南怀慕从一旁抽出了一把凳子,反着坐了上去。

    房间之内刮来了一阵风,打乱了闻悦膝上的书页,并不知从哪儿带来了一阵熟悉的甜味。

    闻悦双手扶着书封,将这本厚重的书合了起来,接着她一言不发的抬了头,看向南怀慕,南怀慕自然是毫不委屈的回瞪,两人目光在空气中几乎要擦出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