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像是玩具激活口令一般,他一改刚才的平静,反过去摩挲她的耳骨,与她再度一吻,勾着她一同配合,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吻去。
她刚洗过澡没多久,用的沐浴露应当是二月花的香调,因为这香气比往日都要浓,几乎要将被褥都染香了。
她冒着热,侧眼一看右边,那里本来是一个通向露台的落地窗,只是被拉上了厚重的米色窗帘,灯光很暗,影子被斜斜地打在窗帘上,不知何时刮过股未知来处的风,吹得帘子晃动,就连上头的影也跟着摇晃。
目光再近一点,有盆造景的高山榕也跟着在一同地摇摆,加湿器喷出的雾弥漫过叶片,水汽积成了水珠,顺着叶脉蜿蜒滴落,润了土壤。
“你的窗帘怎么是米色的,霸总的卧室不应该都是黑白灰这种冷淡的色调吗。”她垂眸看他的发旋,压抑着问。
“米色有助于睡眠,长期处在阴暗色调的卧室环境中容易影响心情。”
他语调淡然地答着她,却未曾停止指尖,抬起头来爱怜地吻着她的眼睫,学着她一般很细致地观察她的眉宇,试图在她的右眉也发现一颗聪明痣,以此左证他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祁容敛从未如此仔细地观察一个人,原来眉头的眉毛是往上长的,到了眉中段却又顺着往后长,她的眉毛并不是很浓,当得起一句眉清目秀。
可惜的是,他并未在她的右眉发现黑色的小痣,左边也没有,耳垂也是,她的脸上很干净,找不到任何一颗痣,全身上下唯一显目的只有她的脚踝,那一朵红色的花一样的胎记。
这一番下来,她有些累了,却还是强撑着眼皮,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扣着。
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十指相扣,有种很切实的安全感,她声音低低地说要继续下一步,他却是停了下来,温柔地替她擦去不适,哄着她睡觉。
她没舍得松开他的手,靠着他的胸膛,毛绒绒的头发蹭蹭他,闭眼安心地睡去。
等她睡得渐沉了,祁容敛想松开她的手,没料到梦里的她下意识地就扣得更紧。
他只能放轻了声音,和她低低地说道:“小梨,松手。”
她还挺听话,听到这句后真的顺着松手了,还翻过身去抱被子,完全没有被吵醒,看来是真的累到了。
替她掖好被子,他去到浴室,花洒的水淋下,哗啦不绝于耳的水声轻掩住绮.靡。
又是一夜酣甜。
再度醒来,已经有点迟了,幸好是在自己的公司,不用担心打卡。
即使是这样,姜梨也得以身作则,不能迟到太久。
她飞奔着回到自己家里刷牙洗脸换衣服,感叹着这真不方便,居然要在两个地方跑来跑去。
换衣服的时候,姜梨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脖子上有个草莓印。
骂着不知轻重的狗男人,她在自己的化妆台上找到了遮瑕的,迅速地扑上,晚点要去见客户,她还是有点担心会被蹭掉,将遮瑕膏丢到自己包里,拿起一条丝巾围上。
幸好现在温度也降了下来,戴丝巾并不奇怪。
等到公司,姜梨一脸正色地和员工打着招呼,还有人问她丝巾是哪买的,很好看,姜梨把牌子名告诉了她,随后到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见完客户,姜梨判断了下剩余的工作量,今天应该能准时下班。
她哼着小调,在临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个电话。
是一个备注写着大姑的联系人,来自原主的手机通讯簿。
姜梨的心情立马就紧张了。
她接通电话,按下了录音按钮,眼也不眨地等着对方开口。
“小梨啊,我是大姑,你妈忙着炒菜没空和你说话,你说明天要来,几点的车啊,我们去接你。”
电话那头,还能远远地听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应当是说着类似的话,问她几点的车。
姜梨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上面显示她的户籍地是在溪饶县,她搜索了离那最近的一个高铁站,在半个多小时车程的市区,叫做仁阳车站。
由于不太清楚是否是这个地方,她飞速搜索着高铁票软件,输入地点和时间,镇定地回复着对面的人。
“我这去仁阳站的高铁票太难买啦,那天找了黄牛才买到的,这年头黄牛的价格贵得很,一张票能多收我快一百块钱,这钱真的是太好赚了。哦对了,我买的高铁票是明天下午到,四点半的时候。”
大姑在电话那头跟着她一起吐着槽。
“就说啊,现在的人是真的都太会赚钱了,要是没有这些抢票的黄牛,这些票啊根本就没有那么难买。四点半是吧?行啊,到时候我们来接你回去,赶回家还能吃上晚饭,哎呦,你妈叫我去帮她拿东西,挂了啊。”
挂断电话,姜梨订下刚才说的那个时间点的高铁票,望着刚才打来的手机号,目光久久未动。
妈妈……吗。
第50章 (二更)
姜梨觉得这件事情挺奇怪的。
从刚才的对话语气来判断,原主的家人应该和原主很亲昵,一点都不是姜梨想象中的冷淡或者势如水火。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明明一直都没有和原主的家人联系,为什么刚才原主的大姑会打电话来,笃定她明天要回家?
这明显代表着,“姜梨”一直有和他们联系,甚至还说好了要回去。
她呼喊着唯一可能知情的系统,系统这次终于是在线的状态,及时出来解答姜梨的疑惑。
【这是为了让宿主专心任务,将其他因素的影响降到最小,系统给宿主设置了托管功能,模拟宿主的口吻、声音来进行对话。】
姜梨迅速地抓到了一个疑点。
“意思就是说,是你和原主的家人说我明天回去的,为什么?”
【因为有必要,这属于无法提前告知的内容,属于任务之一,宿主依照着做,自然就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