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得急,节目组的设备相对隐蔽,谭明海压根没注意到附近有节目组在直播,直接和保姆在门口吵起来。
发现画面里有吵架,网友们发弹幕立马要求嘉宾停下来看热闹。
保姆一个料跟着一个料地抖,先是说穿了谭明海身份,而后再是当年的事情,谭明海气极了,当即要抬手打她,她立马在地上撒泼,说打人了打人了。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网友们上蹿下跳地跟着吃瓜,有人“适时”地在此时放出关于谭明海的数据,把他过去坏事几乎扒了个干净,谭家食品股价大跌,颓势更明显。
姜梨没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忙中抽闲去到警局,说自己曾经被父亲逼婚软禁,并把证据提交给警方,冷静地配合做笔录。
那场闹剧还真上了热搜,由于姜梨要求,谭诗月和谭博两个孩子在这件事情上面彻底隐身,就连邓曼如也没怎么被提到。
谭明海犯的错,姜梨不想牵扯上别人,只是他们仰仗着谭明海过到的富贵生活,也就此结束了。
从警局出来后,姜梨接到来自谭诗月的电话。
“事情是你做的吧。”谭诗月哑着声说,“谢谢你,没有把我和妈妈弟弟牵扯进去。”
谭诗月知道,当初姜梨被迫要求和祁三联姻,少不了她和她妈妈推波助澜,她们做的也都是坏事,姜梨如今能这样做,已经对她们很手下留情了。
姜梨沉默半响,“你应该很恨我吧。”
如果不是她,谭诗月的富贵日子不会结束,仍旧是那个在宠爱中长大的富家小姐。
谭诗月摇着头,带着些哭腔。
“我当然恨,但恨的不是你。”
她恨自己父亲的血肉里熔铸的都是臭水,恨自己在锦衣玉食中失了心智,助纣为虐,唯独恨不了姜梨。
姜梨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听着电话那头的哭声,她最终还是放缓声音,“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谭诗月声色皆是迷茫,低声道:“我不知道,应该会搬去别的地方生活。”
到一个远离是非之地的地方,重新生活。
姜梨沉沉地叹,千言万语都道不出口,最后就只是化成一句,祝你顺利。
谭诗月“嗯”了一声,过了会也说,祝你顺利。
通话挂断,只剩下一声短促的嘟声——
她们大概不会再相见了。
挂断电话,姜梨带着糕点和蓝色花束,去到叶一欣墓前。
“妈妈,我给我们讨回公道了。”
“也谢谢您,我会努力生活的,您也一定要好好的。”
她在那里一直待到快天黑,这才起身离开,在已经昏暗的天光下,见到打着明黄车灯的车,以及在车外站着的男人。
姜梨快步小跑过去抱住他。
“回家吗。”他问。
“嗯,回家。”
解决这么一件心头大事,姜梨没来得及感慨,更来不及意志消沉,她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融资路演已经开始,她准备了又准备,对所有东西都滚瓜烂熟,约见了几个小一点的投资经理,只可惜他们机构由于本身的限制,给的价低,达不上姜梨的预期,但她也没立刻回绝。
姜梨在等最重要的那名投资人,她是君泰风投的合伙人,只可惜她最近在国外有业务,说归期不定,具体的约面时间还要再考虑。
一家公司要想持续发展壮大,必须要不停地融资。
融资会有很多轮,最开始的是种子轮或者天使轮,这种一般都是初创公司,再往后的是a轮、b轮、c轮等等,越往后,公司体系越成熟,融资的金额也越巨大。
如果能在天使轮的阶段就得到君泰的投资,就相当于打好融资的地基,在后面的融资会有很明显的优势。
她几乎是抱着一定要拿到融资的念头在做事,但姜梨也很清楚,有些时候越是期待,越有可能落空。
等了两天还没等到消息,姜梨发现自己的神经太过于紧绷了。
正好今天也没什么事,她决定提早一点下班,做点放松心情的事情。
姜梨发消息问祁容敛今晚和明早有空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她立刻开始行动。
下午四点,姜梨回到她和祁容敛的住处,开着一辆沉稳的suv,去商场采购物品放到后座,而后联系到了刘特助,戴上墨镜开到君祁大厦停车场。
想到这里认识她的人很多,姜梨戴上口罩,刘特助领着她上到顶层。
她包裹得严实,即使有员工好奇,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等到祁容敛的办公室,她总算得以摘下闷热的口罩,望向坐在宽大办公桌前的男人。
姜梨走到他桌子前,和他面对面,表情严肃地盘问,“查岗,你工作做完了没有?”
祁容敛配合地回答:“没有。”
姜梨想找椅子坐下再说话,结果只瞧见边上的沙发,她懒得走那么几步路,继续站着问他:“你不好奇我来找你做什么吗?”
“做什么?”
“我来怂恿你翘班。”她将墨镜别到头上,“但前提是不能耽误你必要的工作。”
祁容敛也没问为什么,只是和她说:“给我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