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愈加发了酸,“才十六岁,你可大了足足六岁,真不害臊。”
阮玉搂她进怀,他一下一下顺着贺元连髻也未盘,散着的一头青丝,“你吃醋了。”
贺元轻哼一声。
“我说怎么又使性,又凶我,原来是吃醋了。”阮玉将“吃醋”二字拖长了音。
贺元更恼了,她掐着阮玉的手臂,“你才吃醋。”
阮玉嗤笑,“你去南城这么些日子,我足足吃了一月,你吃个几日怎么了。”
他怪起贺元,“表姐想什么就说什么,非得让我胡思乱想,我还怕你又为了谁变了心。”
贺元拧他的手越发用劲。
阮玉吃疼起来,嘴里不饶人,“我说了你是我的皇后,你怎么就不信。”
“我才不稀罕,皇后有个什么好的。”贺元说。
阮玉逗她,“你不要,那我就给别人。”
贺元推开他,她脸色难看,“阮玉,你以为我是气你的皇后之位?我的东西只能我不要,就算烂在地上,也不能是别人捡走。”
阮玉急道:“我只是说着玩。”
碎镜被贺元胡乱踢开,“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话。”
阮玉却不听话,他一直撒娇赌咒发誓,口口声声说:“表姐你也比我大三岁,你得疼疼我。”磨得贺元不行。
贺元的心肠一点点软下,等她反应过来时,又被阮玉诱哄进了宫。
独独她一人,别说阮嘉,连丫鬟也没跟着。
承金殿一进,阮玉蹭着她求欢,白日宣淫,他点儿也不在意。
贺元却嫌弃,让他去沐浴。
阮玉只得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往浴池去。
他刚走,本是宫仆屏退的承金殿,一人突然走进。
这太监面目模糊,贺元从未见过。
他一行礼,面色焦急道:“郡主,圣上呢,淑妃那刚传了太医,好似有了喜。”
贺元面色僵冷。
·
贺珍看一眼宫女,摇了摇头,“不过是。”
话未说尽。
就见贺元带人走进,身后跟着宫仆太监,对着后宫四妃之一竟是跪也不跪。
贺珍一楞。
就见贺元神色恍惚,她朝后看去,正是捧着药碗的宫女。
“给她喂。”
贺元声音冰凉。
贺珍急着起身,“元姐姐,这是什么。”
太监尖细的声音嚷开,“堕胎药。”
贺珍被惊住,浑身发颤,脸色难看至极,强笑道:“元姐姐,这可是后宫,后宫何时听你一个外姓郡主的话了。”
贺元只当没听见,她发怔般捂着自己的肚子。
怎么能有孩子呢。
殿内吵嚷一片,贺珍唇微抖,她到底没有说出口。
有宫女惊慌失措,唤道:“我家娘娘没。”
贺珍扫她一眼,打断道:“元姐姐,这是我的宫殿。”
她这话说得苍白,不过片刻,贺珍殿里的人就抵不住贺元所带。四妃之一的贺珍竟被太监制住,她哭得花容失色,头发也散乱开,“元姐姐,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堂妹!”
太监端着药,那药碗的药汤就要被灌了下去。
阮玉到了。
面前的一幕再难看不过。
殿内乱作一团,好几个宫仆衣服散乱开。
他的妃嫔被几个太监抓住。
他的表姐一脸冷漠。
刘安上前,打翻了药碗。
碎瓷声一响,贺元转过身看着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