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撒娇:“姐姐来此,还戴什么幕笠。”
“我们欢楼可从不泄露姐姐们的事。”
少年音清脆无比,一个接一个,倒想起叽叽喳喳的鸟雀来。
还不待乐安发话。
贺元就不耐道:“再吵,拔了你们的舌。”
这些鸟雀才安安静静起来,老老实实伺候起乐安。
乐安笑道:“我表妹脾气可大,你呀可得小心伺候。”
圆眼少年听此小心翼翼卖起乖,“姐姐,你叫我圆儿就是。”
贺元轻轻一笑,她打量着圆儿,“你眼睛是圆的,可脸不圆,尖尖的。”
圆儿也笑,显了梨涡,“脸要圆,姐姐就不喜欢了。”
那玉指朝梨涡一按,贺元神色怔忪,“你再笑笑。”
圆儿的脸差点笑僵。
乐安这边玩乐,一边看着贺元作弄少年,尖了嗓音,“元表妹和圆儿,倒是有缘。”
贺元才收回手,她脸色突地沉下,自饮起酒,对圆儿道:“你去,再舞剑来。”
壁挂的饰剑被圆儿轻巧取下,他在另边嬉笑中仔仔细细舞着剑。
那几个少年又开了口,“圆儿可是我们这儿剑舞头名呢。”
“可怜圆儿为了舞剑,锦袍都穿不得。”
他一身布衣短打,在这群花团锦绣的少年中却是另类。
贺元朝圆儿砸着樱桃,笑开,“好看着,像少侠。”
圆儿脸红脖子也红了开,起了一身薄汗,衬着略深的肤色泛了亮。
他窘迫的收起剑,“姐姐,我去沐浴。”
乐安酒都笑吐半口,“这傻小子,表妹又不睡你。”
圆儿难堪道:“有,有汗。”
贺元一瞥,微蹙眉,“快去吧。”
圆儿忙往外走,乐安见此,微张了嘴,“你真要。”
“你说呢。”贺元轻飘飘一句话,乐安脸色百变,“你不怕他。”
贺元冷哼道:“我要想,他哪管得着。”
乐安唇角含笑,“是了,你脾气大,他只敢纵着。”又站起,“那你尽兴,我下去玩玩。”
台下,正唱起了戏,男旦男生,咿咿呀呀。
贺元懒得与乐安解释。
包厢的香气越来越浓,贺元头涨欲裂,起身往里走。
里间布色艳丽,旖旎不已。
正是一晌贪欢的好地。
贺元往椅上坐下,轻轻揉着头,睡意渐涌。
她微伏在案,闭了眼。
也不知多久,从包厢外传来一声,“姐姐。”
贺元半睁开眼,“圆儿。”她正想让他去唤乐安来,她要归府。
那步子声响越大,走她身后,一把拽起了她,“好姐姐。”
这声调熟悉的贺元浑身冷汗,惶恐至极。
“阮,阮玉。”
贺元颤着唇喊出。
阮玉脸色阴沉,唇角却挂着笑,他拉扯着贺元往榻里丢去,“姐姐,叫我玉儿啊。”
幕笠被一把摘落,露出的美人尤物惊惧交加。
贺元眼圈红了半,她慌里慌张坐起,喃喃道:“我就是来看看。”
阮玉似笑非笑,“姐姐你怕甚,玉儿这不是来服侍你。”
贺元强笑道:“不了,咱们回去吧。”
阮玉一手轻掐着她奶白的脸颊,“姐姐,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一口一个姐姐叫得贺元遍体生寒,偏她还不敢使性。
贺元垂着眼讨好道:“阮玉,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