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想找到启之后,带着他离开这已经不安全的世界,去往凤神宫,让沐凤与他一起出手将这场叛乱终结。
只是他没想到,在他还没找到启之前,沐已经传达了消息给他,让他注意一下沐chūn风的动静。
【那个小家伙心里充满了恨意,如今朱雀的叛乱很可能让他的恨失控。寻,你既然在那个世界里,就拜托你帮忙照看一下他吧,如果他做的过了,就将他带回凤神宫。】能让实质上最为冷漠的沐也特意发来传音的事qíng,说明那只小朱雀最后搅合出的事qíng一定会很可怕。
沐的消息到达的有点晚,寻已经知道了那是怎样可怕的事qíng了。
这颗星球上到达的仙shòu妖shòu都是不少,因为朱雀族王子的坐镇,让这里成为了重要据点之一,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汇聚了百亿仙妖神shòu。
这么大的动静,已经引得天衍大世界的诸神也为之侧目,这百亿仙妖神shòu战斗起来,可以破灭一大片宇宙星辰。
神明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qíng。
谁也不会允许自己辛辛苦苦努力建造的房子被肆意拆毁。
这颗星球虽然是新诞生的,但它所处的位子,却靠近天衍大世界的中心,所以……这里会成为重要据点,是很正常的事qíng。
事qíng的起因,是沐chūn风bào起杀掉沐夏风,血腥镇压其他朱雀,夺过了这一个据点的指挥权。而紧接着,原本只是对峙等待沐朱雀与凤族扯皮的神shòu们,被沐chūn风带领仙妖奇袭,以附近一颗死星为陷阱,引动星核震动,让死星爆炸,坑杀了大批神shòu。
神shòu很qiáng,无与伦比的qiáng。
仙妖一般意义上是比之不过的。
但如果……当仙妖们得知,神shòu之血可以让仙与妖有可能进阶成为神shòu呢?
沐浴在一只火凤金色血液内的沐chūn风展开朱雀那血红的羽翼,在众目睽睽之下燃烧,浴火重生,从灰烬里再次出现的朱雀,身上散发的气息是神shòu级别的威压。
生灵想往上爬,都是本能。
这种进化的yù望,会烧毁理智,让他们头脑发热,忘掉一切危险,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就为了那渺小的希望。
仙shòu,妖shòu,灵shòu,不能进阶成神shòu?
谁说的?谁说的?
只要杀了神shòu,吃他的ròu,喝他的血,啃他的骨,那么……谁都可以进阶!谁都可以成为神shòu!
原本反叛的仙妖只是一小部分,但当这个消息爆发出来之后,几乎所有的仙妖都狂热了的红了眼。
没有生灵不想成为神。
那些神shòu,虽然qiáng大,但再qiáng大,面对密密麻麻的仙妖,也只能哀鸣着倒下。
而那些进阶了神shòu的仙妖,却也要面对以往同族贪婪的面容,面对同伴的屠刀。
那时候,每天都有无尽的星辰在宇宙中破灭,而应该维护宇宙制止这场战争的神明,却也开始自顾不暇。
既然仙妖可以凭借神shòu血液成为神shòu,那么仙人获得神明的血液之后,是不是也可以成为神?
寻接到沐的消息时,这场战争已经烧遍了三界,谁也逃脱不得。
好像贪婪已经占据了所有人的大脑,让他们理智全失,唯有杀与被杀。
每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各不相同,这个世界的流速相较外面要更缓慢,外界都已经杀得昏天暗地星辰破灭,这个世界也只是显得混乱了些。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安全。
因为……龙神化为凡人在这里。
神明啊,因为先天生来就掌控一切,所以他们从不需要隐藏什么,避讳什么。寻也是如此,他入世知道的人不多,但也并不少。
那些先天而生的新神,xing子如沐与寻一样,都是淡薄到几近无qíng无yù的,而那些成功弑神并以神核登神的家伙,本就是因贪婪之心而谋夺神位,自然也会试图到更高的位子上。
最高位,无非就是祖神。
而凤神居于凤神宫,但龙神却以凡人之躯游走人世。
想也知道该找谁。
寻被一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邪神围攻了。
祖神即便是在凡人的身体里,也不是这些杂碎可以比拟的,即便他们都已经登上神位,也是不成。
可是凡人的身体也会感觉到累。
就在寻缓了缓动作,打算gān脆让这凡身死在这些邪神手中,他顺势脱离化为原身,将这群胆敢搅合得世界一团乱的邪神全都灭杀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突然扑了出来,挡住了袭向他心口的一剑。
寻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人,唇瓣开合,一个字慢慢吐了出来:“启……”
“即便……这时候……你依然把我……当作那个……那个启……”北城启苦笑了一下,缓缓软倒在地。
寻想伸手揽住他,但在看到北城启被刺穿心脏的一幕后,他的思维似乎变得迟缓了,这具凡人的躯体,也不太听使唤。
他虽然伸出了手,但却搂了个空。
那些来袭的邪神愣了愣,在看到龙神似乎在发愣后,立刻大喜的冲上来,意图将他斩杀。
扑面而来的凌厉杀机让寻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bàonüè。
“滚!”
一个字,空间凝固。
那些发出攻击的邪神们还带着狞笑和兴奋,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定格在空间中,就像一尊尊雕塑。
风chuī过,他们渐渐的化作了飞灰,彻底消失不见了。
不是不能杀掉,而是这种程度的力量连灵魂也会抹杀,寻本来是不想做的这么绝的。
可是他们怎么能伤害启?
寻缓缓的跪坐下来,将北城启轻柔的揽在怀里。
他小心翼翼的,像是担心惊醒一个美梦一般,轻唤:“启……”
北城启似乎想笑,但他还未张嘴,就有很多血涌了出来。
“你……还不如……喊我做……城……呢……这样……我就可以……骗自己……你喊的并不是……咳咳……并不是……其他人……”
“……你就是启……我没有叫别人……”
“呵……咳……呵哈哈……咳咳……我真是……好恨你……”
为什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这样践踏我的心?
为什么直到我快死了也如此残忍,连哄我一句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