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稚拗不过她, 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下?。
临出门,她揪了一串葡萄。
阮稚家住的是家属院里的旧楼, 六层板楼,没?有电梯。
她家住在四层, 两人只能走楼梯下?去。
楼梯狭窄,侧着身子才?能勉强两人通行。
两人便?一前一后下?了楼。
阮稚走在前面,慢悠悠地吃着葡萄,江屿白一手抄兜跟在她身后,也不催她, 就?慢慢跟着。
等?到了一层, 阮稚忽的回头,朝他伸出手。
江屿白以?为她要给自己葡萄, 摊开掌心。
随后,一小?串葡萄茎落在他的掌心。
“帮我扔一下?,谢谢。”
绿色枝条上细小?的凸起?有些硌手,江屿白无奈地笑了下?。
他往垃圾桶的方?向走了几步,扔了进去。
从?家门口到大?院门口还有段距离,阮稚也不搭理?江屿白,低头玩手机。
江屿白想和她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像之前惹她生气,他死皮赖脸地道歉就?好。昨晚发生的事多少有些敏感,单单是想起?,他的耳尖都会不由染上一抹绯红。
“喂,看车。”阮稚的声音忽地在身侧响起?。
江屿白来不及收拢思绪,便?被阮稚拽了下?,他恍惚回过神,定睛一看,身边一个阿姨推着辆婴儿车慢悠悠走了过去。
江屿白嘴角抽了两下?:“……婴儿车?”
阮稚仰着脑袋,一本正经反问他:“婴儿车不是车吗?你在那儿胡思乱想什么呢,走路能不能专心点?下?次遇到的可就?不是婴儿车了!”
江屿白哪儿敢告诉她自己在想什么,含混地应了句:“知道了。”
阮稚忍不住吐槽:“真是的,搞得我像个老妈子似的。”
江屿白轻轻笑了声。
阮稚瞪他:“笑什么笑。”
江屿白立马敛了笑,朝她摇摇头。
刚走出去没?两步,阮稚遇到熟人,笑容甜甜地和对方?打了招呼。
阿姨笑吟吟问:“哎呀,这是带男朋友回家啦?”
“啊?”阮稚一愣,连忙解释,“不是呀!阿姨,江屿白您不认识啦?”
阿姨又来回看江屿白好几眼,才?认出来:“小?秦家儿子啊?几年没?见,都长这么高啦。”
她笑着对阮稚道:“我看你们拉着手,还以?为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呢。”
“我们没?——”阮稚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还拽着江屿白的胳膊呢。
他的腕骨冰凉,与她指尖的温热形成反差,她似乎能感受到那抹余温灼在他的肌肤上。
阮稚像是触电一般,慌忙松开他的胳膊。
不知为何,她蓦然?想起?昨晚两人触碰到对方?的场景。
那抹灼热的温度,久久无法消散。
这哪里是牵手,她明明只是拽着他的手腕。
怎么被阿姨一说,搞得那么暧昧呢。
阮稚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告诉阿姨,他们刚刚在躲一辆婴儿车吗?
阮稚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干脆没?解释。
阿姨其实也没?太在意?,多年未见,她对江屿白嘘寒问暖半天。三?人随意?聊了会儿,阿姨家里还有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她离开后,阮稚脸颊通红地质问江屿白:“你干嘛不提醒我?”
江屿白不明所以?:“提醒什么?”
阮稚把头扭到一边,没?好气道:“没?什么。”
一直走到地铁站,两人都没?再说话。
两人各怀心事,心不在焉。
直到要进安检,阮稚叫住江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