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阮稚的?想法却?和他以为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一路上阮稚刻意避免着和江屿白接触,即使有些情况下她必须扶着他,也都?是阮稚扶他的?胳膊,尽量不让他碰自己。
不是因为讨厌或嫌弃。
而?是每每被他触碰,她都?会不由自主得心?跳加速。
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可又无法抑制。
阮稚冷静下来后,对心?底蔓延开的?那种感情感到十分羞耻。
他们认识了十几年,一直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甚至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将他当做亲哥哥一般依赖和敬仰。
虽说她在江屿白的?心?里,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但这么多年来,他就算没把她当做妹妹,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尊重她、爱护她,是个正直又可靠的?人。
可她如今,竟开始对他有非分之想了。她想越过那条线,和他有更亲密的?关系。
在阮稚看来,这是对他们纯洁友谊的?玷污,未来的?友情将会断送在这样的?情感里。
更何况,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想到这里,阮稚更加沮丧了。
他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她。
或许对于他来说,她都?算不上是个“异性”,只是“邻居家黏人的?小孩儿”。
现在可能还?要再加一个“不省心?”。
阮稚幽幽叹口气。
“收脚。”
见阮稚半天没动静,江屿白抬手?敲了下阮稚的?脑袋,问她:“想什么呢。”
阮稚回过神?,连忙乖乖照做。
她对江屿白道:“没想什么。”
江屿白叹了声?。
就她这迷迷糊糊的?样子,他能不生气吗?自己遇到那样的?危险,连他都?心?有余悸,可阮稚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不把自己生命安全当回事。
江屿白又想凶她,可想到刚刚她委屈无助的?模样,他板起的?脸渐渐松散,尽量放缓语气:“慢慢,我刚刚不是故意凶你。但是那么危险的?事情,你都?不当回事,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阮稚敛着眸,没说话?。
其实江屿白说得对,那一瞬间她经历了人生前所未有的?恐惧。她不敢想如果当时?没有他,自己会经历什么事。
可那种恐惧感很快便湮灭了。
阮稚仔细想了想到底是为什么,她很快反应过来,是因为之后江屿白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带来的?那种安心?感莫名地抚平了她的?所有恐惧。
阮稚嗫嚅了声?:“那不是因为有你在嘛……”
她声?音很小,但江屿白听到了。
他微微一怔,耳根不由自主染上一抹浅红。
那也……那也不能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呀。
“有我在就不怕危险了?”
阮稚斩钉截铁:“嗯。”
江屿白无奈:“你真是……你知?不知?道我那个瞬间在想什么?我在想,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江屿白连忙支支吾吾解释:“我意思是,我把你带出来,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岑阿姨和我妈能放过我?”
“哦。”阮稚轻轻应了声?。
他的?解释还?算合理,阮稚没深究,但莫名有些小小的?失落。
-
后面几天的?比赛,阮稚腿上有伤没法参加。她这几天几乎没有出门,一是行动不便需要静养,二是江屿白给她借的?这个轮椅威力太大?,每每遇到认识的?人,她都?要尴尬地解释一遍自己坐轮椅的?前因后果,着实丢人。
一来二去,她便不愿出门了。
她的?工作全部交接给江屿白,江屿白既要照顾她,又要帮她沟对工作,偶尔还?要提供技术支持,忙得不亦乐乎。
好在他做事有条理,上手?快,虽然忙,但安排妥当。
阮稚只去了赵梦蕊那场比赛。赵梦蕊见她坐在轮椅上身残志坚的?模样,感动坏了,比赛时?候她使出九牛二虎的?力量,成绩十分喜人。
阮稚大?部分时?间独自窝在酒店,一个人呆久了,就容易胡思乱想。
这两天她重新?整理思绪,懊恼地认清两件事。
一是她真真切切喜欢上了江屿白,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见色起意;二是这个发现让她备受良心?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