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我们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起吃了蛋糕庆祝,因为当天我有好几堂课要上。
我们的结婚一週年纪念日,芮莹带着我去吃了高档的怀石料理,饭后她叫计程车送我们去了一个新的社区。
这社区的大门,是一个拱形的石砌门,左边约2/3是大片的铁栏杆门,左右对开的设计,右边的1/3部份是小的铁栏杆门。
她牵我的手,走到右边的小门前,我困惑地看着她。
她拿出磁釦放在感应处,随着嗶的一声响,门弹了开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怎有这社区的钥匙?」我忍不住提问。
她用空着的左手,伸出食指压上我的唇,「乖乖跟我走就对了,我总归不会卖掉你的。」
说出这句话的她,脸上的情绪满是愁苦。
我知道林湘琴他们的做法,真的深深伤害了她——她难以想像从小到大疼爱她的父母,竟然这么恐同、这么不能接受她的性向,甚至要设计她去给男人睡,妄想这样可以改变她的性向。
她在住院的期间有告诉我,她妈妈竟然觉得她只是没跟男人交往过,只要试过跟男人相处,或许就能改变。
对于一个身为社工的人,竟然说出这种话,芮莹感到难以置信,她更确信她妈妈的精神状态也十分堪忧,但是她妈妈没有病识感,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幸好林湘琴到我和芮莹的工作地点闹的事情,有传到她主管耳里,所以她已经被依不适任为由解僱了——但似乎失去工作这件事,更加令她疯狂,因此才会设计自己的女儿。
说起来,林湘琴跟穆政国现在就是两个失业的中年人,一个是自请离职想躲老婆,一个是不适任被开除,难怪会想把女儿用一百万卖掉——但那些都是他们自找的,不该是他们伤害芮莹的理由,他们给芮莹的「爱」充满了掌控。
思及此,我突然觉得自己还算幸福,范语冰虽然常打我跟哥哥出气,让我童年充满恐惧,但至少我有哥哥保护我。国中时范语冰对我见死不救,林建隆对我暴力侵犯,可是哥哥为我报仇了,姚书尽对我也尽力弥补,然后我又遇见芮莹疼爱我。
我有那么多人保护我跟爱我,但芮莹却只有我爱她。
我觉得我必须更加爱她,帮助她走出这次的人生低谷。
芮莹和我十指交扣,她走在我前面一步,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瞬间感到陌生,她雀跃的步伐,却是让我觉得有些虚无縹緲。
我们走了大概5分鐘,来到某栋楼的一楼前面,有一个桿子,上面有一个「f」的英文雕刻。
芮莹拉着我往内走,按下了电梯,我们进去电梯后,她用磁釦感应,按下了22楼。
出电梯后,左右都各有两户,她带我往右转,然后打开左边那户。
走进玄关里,她叫我脱下鞋子,她从鞋柜拿出了两双新拖鞋,一双粉色、一双蓝色的猫咪拖鞋。
她趁我换鞋时,走到我身后关上门,又牵起我的手往内走,映入眼帘的一幕,令我今生难忘——特製的金色气球排列「新婚一週年快乐」的字样,旁边还有许多红色、粉色的爱心气球漂浮着,餐厅、客厅的桌上,都摆满新鲜的红玫瑰,整个家里都是香气。
「这是……」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我整天都跟芮莹混在一起,她哪来时间准备这些呢?
她和我深情对望,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和我额头相抵,「亲爱的老婆,这是我们的新家啊!我全款买下来的,没有贷款,买在你的名下。」
「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干嘛买我名下……」我感动得哭了出来。
「傻瓜,怎么哭了呢?」她伸手抹去我的眼泪,「我做股票赚了不少钱,我从大三去实习就开始计画了,买你名下是给你保障,给你安全感啊!」
「女人不都希望和另一伴有间房子吗?你是我老婆,我当然买在你名下。」
我吸了吸鼻子,「芮莹,除了我爱你跟谢谢你之外,我不知道能说什么……」
「笨老婆,我才要谢谢你呢!包容我的精神病,还包容我对你的那些伤害。」她眼眶有些泛红,「我知道我常常想伤害自己的行为,让你一直担心受怕,我一直努力克制,但还是无法让那些想法跟衝动消失不见。」
我勾住她的脖子,献上我热情的吻,她也热烈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