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啊,林逸清,刚才为什么没能认出来呢。
她抓住了我的手臂,一瞬间我像被火烫了一样跳起来,我拼尽全身力气去摆脱她,可门还是被关上了。
关上的门犹如断开的氧气泵,我觉得窒息,无论再怎么呼吸都喘不上气来的窒息。林逸清抓着我手臂的力道大得吓人,好像要把骨头拧断。我挣扎着,竟然真的挣脱了她的手,可即便如此她堵在门前,我又能去哪。
“你别过来,别靠近我!”
我用我能拿到的一切砸向林逸清,床单、枕头、因为连着插排所以没能扔出去的台灯,甚至是我自己的鞋。我想我脑袋大概是不清醒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本能一样的害怕她靠近我。
这狭小的房间里没有多少东西可扔,很快我还是被她钳住双手按在床上,林逸清牢牢压制着我,没有一丝反抗的空间。
“小满,如果你离开我,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掐住我的脖子,下了死手。我立马失去了挣扎和思考的能力,除了双腿还在机械性地踢蹬,连恐惧都多余到无法响应。
林逸清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我剧烈地呼吸,重新获得氧气让我恢复了神志,可我依然觉得窒息,我知道我的机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我就是摆脱不了这压抑的痛苦。就算她松开了手,我也毫不怀疑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杀了我。
她是怎么追过来的,她怎么可能追上来。我不信林逸清有这么大本事,一路上我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她怎么可能追过来。
也许是我的不解太过明显,林逸清露出了嘲弄的微笑。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说。
我无话可说,如果林逸清这么闲,从一开始就一直派人盯着我,那我无论多么小心都会被发现的,我玩不过她。
“是温予阳告诉我的。”她继续补充到。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怎么可能。
林逸清在我耳后舔吻,我猛地仰头砸在她脸上,她嘶一声松了劲,然后立马再次压着我,在我嘴唇上咬出了和她同样的伤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班长告诉她的,是谁都可以啊,怎么可能是班长。
林逸清笑了,她在笑我的愚蠢。
你可真是浪漫,她说,竟然因为那么随便的理由相信她。
我想捂住她的嘴,但两只手都被压着,怎么也动不了。
她说我从一开始就让温予阳看着你啊,不然衣柜里的饮料是谁倒的,不然小满,你以为人人都是受虐狂吗,她凭什么对你那么好?
她说不然,谁受得了你的脾气。
她说温予阳比她想象的要入戏,不过最后还是好好完成了任务。
她说因为一杯免费的奶茶这样的理由也太可笑,也只有你会信。
“她给你的那些钱,只是我给她的工资的一部分。”
“别说了,别说了……”
被孤立,被传谣,被霸凌,我以为这是林逸清要同态复仇让我偿还的一切,但其实远远不止于此,表象就只是表象,我终于明白了她报复的核心是什么。
是背叛。
我用尽全力也只能在她身下可笑地扭动身体,林逸清一边刺痛我,一边舔着我嘴角刚被咬出的伤痕,像拥着爱人似的亲吻我。
“我真的受够了,”我崩溃地说,“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她终于松开我,转头看向窗外,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教堂耸立的十字架。
她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她将目光重新放在我身上,表情平静,但我知道这个人早就疯了。
“所以小满,你可以选择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林逸清在我手里塞了一把刀,“或者杀了我,就像杀死你父亲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