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点一点朝自己靠近,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
怎、怎么了
他离得实在太近了,那高挺的鼻梁几乎要碰到她的。
那望向自己的眸光黯得犹如深夜的海,无波无澜的表面之下,仿佛涌动着无尽的暗潮。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垂着眼帘,一动也不敢动地靠在床头,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
男人的长指没入她的发间,手心贴住她半边面颊,慢慢抬起她的脸。
许云淅绷着双肩,低垂的眼睫如蝶翼般不时颤动。
余光里,男人的薄唇越来越近,带着薄荷味的温热气息洒在鼻唇间。
就在她以为他要亲上自己时,那两片粉如花瓣的唇忽然缓缓张开,一道低哑的嗓音随即在耳畔响起,
头发怎么不吹干?
诶?许云淅怔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他凑得这样近,原来只是为了确认她的头发有没有吹干?
她还以为,他想亲她
许云淅快被自己蠢哭了。
他都说了和她结婚只是为了了却老爷子的心愿,她为什么还会心存幻想!
下意识地想要低下脑袋,可他贴在她脸上的手还没有放开。
她只能顶着一张红成小番茄的脸,垂着视线轻声回道:差不多干了
小懒猫。男人似是不满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卫浴间门口,许云淅紧绷的心弦才放松下来。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随即搂过枕边的大熊猫玩偶,正准备钻进被窝,就见励蓦岑拿着个吹风机从卫浴间里走出来。
吹干再睡。他坐到她身侧的床头柜上,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挑起她的发丝,将里头那些半湿的头发仔仔细细地吹干。
许云淅抱着大熊猫玩偶屈膝坐在床上,下巴搁在玩偶软乎乎的脑袋上。
轰轰的热风从脑后传来,她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手指时而擦过她的后颈,时而拂过她的耳侧。
她不由地想起他们住在一起的那一年,那时候她忙着学习,每每做题到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洗完澡,困得连吹头发的力气都没有。
她总是闭着眼睛胡乱吹几下,也不管干没干,就躺下睡了。
而励蓦岑总会在她睡下之后,拿着吹风机,坐在床头柜上耐心地帮她把头发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