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着手指边往案桌底下探去,“不知南爱卿这么晚入宫,所为何事?”
南弈承抬起头来,俊朗的眉眼间一片澄澈,他也对着萧烬笑了笑,“回皇上,微臣今日入宫,是为了面见太后,太后跟微臣说了许多,还问了微臣一些邻国局势……”
南弈承在下面说着,萧烬一心二用,只听进去了一半。
因为他的案桌底下藏了个人儿,乖乖巧巧的趴在他腿间,任他怎么欺负也只泪眼盈盈的看着他,眼神凄凄然然尽是讨好和恳求。
谢朝歌刚才没地方躲藏,一急之下直接钻进了萧烬的案桌底下,然后抱着萧烬的大腿轻轻晃了晃,求着他不要暴露自己的存在。
萧烬斜靠在椅背上垂眸看他,修长的手指在他露出来的肩上游走,又顺着领口伸了进去。
谢朝歌暗暗咬紧了下唇,将那本就殷红的唇瓣咬的更加湿润鲜红。
“看来皇上好像对微臣所言并不感兴趣。”南弈承发现了萧烬的不对劲,他进来时便看到了满地的碎片狼藉,以及星星点点的鲜红血迹。
而且就在萧烬的案桌底下,露出了一小片火红的裙摆,与那抹明黄胡乱的纠缠着。
看来,皇上是有美人在怀,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了。
南弈承知道皇上和太后一直在暗中争权,这北域的政权还有部分掌握在太后的手中,萧烬一直想把权力归拢夺回,但太后一直有朝中重臣拥护支持,太后一党为首的便是当朝的相国大人谢渊,因此萧烬暂时动他们不得。
南藩王是世袭位,位同王爷,也属北域皇室一族,常年掌控北域南方的大半国土,在朝中也是位高权重。
可南弈承登上南藩王一位后,对于朝中的两党却都未表示过支持,因此两个党派的人明里暗里都想要拉拢他。
今日面见过太后之后,南弈承便转而又来求见了皇上,他的举措着实让人看不明白他到底是想站到哪一派。
“南爱卿,何出此言?”
萧烬语气淡淡,仍是微微垂着眼眸,幽暗的眼睛里好似融进了一汪古潭,又深又沉的看不见底,捉摸不透。
他伸出手来,揉了揉谢朝歌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逗弄爱宠似的逗弄着谢朝歌。
谢朝歌此时听话的不得了,脸颊靠在萧烬的腿边,真的像是他养的一只猫一般,连呼吸都是轻轻浅浅的。
谢朝歌突然也看见了自己不小心露在了外面的那一截裙摆,心里顿时一紧,小手伸过去就想把衣摆偷偷拽回来。
可伸出去的手却被一只手掌半路拦截,强势的握住之后就被拉了回来,谢朝歌手心里是有伤口的,被这么一握,疼的他眼里直翻泪花。
“皇上,若是此时不便说话,那不如微臣改日再来。”
南弈承说完后便要转身退下去,却又被萧烬叫住。
“南爱卿,”萧烬勾着谢朝歌柔顺的黑发道,“若是再见到母后,记得替朕问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