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伙亡命之徒,可不知为何会去劫一个除了信还是信的信馆。
司沿就是那信馆老板的儿子,他的父亲曾对他有一纸之恩。
他救下了他,帮他葬了他父亲,然后带回了铁甲营,这些年跟着他,出生入死。
南方有悍匪,留迹在梁远,窝山,平川一带,那里素来山多林杂,他不放心,便遣他先去摸摸底细。
左晏衡起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捏了个白瓶子丢向他,“看来不是普通土匪。”
司沿连忙接过,“谢主子。”
想他登基后,众人都尊他一声陛下,他却始终唤他主子。
“药是温青留的,早晚各上一次,没了再去找他要。”
司沿依旧垂着头。
“怎么?有心事?”他自己的心事还没着落呢,左晏衡挑挑眉,不是很想知道的问道。
司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再吞吐,朕就挥刀封你做这宫里的大太监。”当年他登基,这人还死乞白赖的说宫里的人不可信,要挥刀自宫,做他的贴身宦官。
而今长了三年,连着当初的宏图大志,都一并长没了。
司沿撇了撇嘴,“我遇见那个人了。”
“说明白点。”
“就是当年,杀我全家的那个凶匪。”
“好,我知道了。”左晏衡没再多问,司沿也没再多说。
“去把鲁知徽,给朕提来。”
“陛下不先见见柳大人吗?他从早朝就跪在龙德殿外了,现在都午时了。”他刚从南方赶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左晏衡重新坐在案前,冷哼一声,“子不教,父之过,朕没要他脑袋,只是让他跪着,就已经是便宜他了。”
司沿一听就知道,定是他那不孝子唐突了主子,“可是那柳岸英惹了主子不高兴,我去教训教训他。”
司沿说罢就要走。
左晏衡止住,“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大戾气?”
“……”他戾气大?司沿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那柳岸英是个毒瘤也不为过,也是,他儿子日日花天酒地,想来柳大人也不清白。”
“你认识柳岸英?”司沿各处跑,就如同他的眼睛。
“属下认识,风评极差。”
“那你可知他与萧凤棠有什么过节?”
“萧凤棠?”事及萧凤棠,司沿顿了顿,“属下还真不知,萧公子不是被主子遣出宫了吗?”
主子对待萧凤棠的态度,司沿比他自个都拿不准。
他虽不知二人过往,但总觉得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特别惨烈的事,他还好奇的问过温大人,只可惜这人嘴巴像是缝了线,三言两语就被他绕到一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