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要进宫吗?”他脖子上那道细致的小血纹渗出了点点鲜血。
“原本是要去的,现在还是算了,老夫还是先回府一趟,将自己收拾利索了再说吧。”
“既然如此那就不叨扰两位大人了,司沿先行一步,回宫复命。”他作势要走。
“等等。”郁山海喊住他,不放心的问道:“陛下如何了?”
“太师放心,主子已经无碍了,温太医一直守着呢。”
“那……”他欲言又止,“那萧凤棠呢?”听说他被杜戈青折磨的不成样子。
“萧公子的伤势没危及到性命,现下也在太医院养着。”
“那就好,麻烦司沿公子帮我跟陛下带句话。”
“太师请说。”
“萧左两家恩怨复杂,老夫不欲掺和其中,但如今萧家势弱,凤棠那孩子文不成武不就的,陛下若是真不欢喜,但还请看在老夫的面上留他一命,自可将他丢到太师府,臣会小心管教的。”
郁山海哪里知道他们之间的小九九,他只知道左晏衡厌恶他厌恶的要死。
不欢喜?丢到太师府?
司沿抿嘴沉默了一下,他需要替主子解释一下吗?解释的话应该说什么?如果实话说,以这老头的性子会当场气撅过去吗?
“好,太师所言,司沿定会原话传达。”
“那就多谢司沿公子了。”
“太师不必客气,二位大人可还有其他事?”
“没了。”
“那司沿就告退了。”他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鲁知徽看他走远,默默后退对着郁山海鞠了一礼。
“将军这是做什么?”
“鲁知徽,代允凉王谢过太师。”
“什么话,按照辈分,凤棠也应该唤我一声师公。”
鲁知徽心思杂然,他曾亲眼看着左晏衡在土匪窝里替世子挡那一箭,又亲眼看他屡屡撑着伤势救他于危难,尤其在高余百米的含情谷面前,也是丝毫没有犹豫的随他跃下,“还是要谢过太师。”
如果左晏衡真的对世子憎恨至极,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他说这样的话,无异于自断前途,说严重些,甚至还可能危及到整个太师府。
郁山海笑笑,“我老了,其实能做的不多了。”
“那我派人送太师回去。”
“好。”他是被杨飞云生拉硬拽着走来的东城门,马夫因为担心他也将马车撇在了半道上。
鲁知徽重新给他找了辆马车,派了些人手在侧,才安心的将他送走。
郁山海坐在马车上不由想起了杨飞云的那句话。
那晏衡帝就清白吗?他又何尝不是个半路子皇帝。
半路子皇帝,他历经大玄三世,又何尝不知道这五个字都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