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景:“那你是怎么想的?”
林序秋踌躇道:“阿景,按照江上青现在的状态,也活不了多久了...要不就别杀他了,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对于林序秋的话,离景倒是有几分赞同。
江上青再这样下去,恐怕活不过这一月。
可是他的圣旨早已下了。
天子之言,怎可随意更改?
“阿景,要不你随便找个死刑犯,冒充江上青斩首,再将江上青押去别处的天牢,眼不见心不烦罢。”
离景犹豫了片刻,“可是...”
林序秋立马拽住他的手,讨好地晃了晃,“阿景...你就当为了我,好不好?”
他真的看不得这一幅画面。
江上青是有罪,是有错。
但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亲哥哥爱的人。
——他实在忍不下心。
“你啊...”
离景反手握住他的手,牵着他往外走,“你就知道我舍不得拒绝你。”
林序秋微微一笑,“谢谢阿景。”
离景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做声。
......
江上青被秘密押去了离京周边的另一座城市——唐宿乡。
对外,所有人都以为,江上青已经死在了离京。
至于尸首,则被随意葬在了离京郊外的山坳之间。
一个平平常常的午日。
顾淮之左手提着一个小巧的行囊,右手提着食盒,走进了山坳,在那座坟前停下了脚步。
随后,他将酒菜摆到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江上青的名字,顾淮之伸出手,缓缓抚了上去。
“上青...我来陪你了。”
顾淮之收回手,倒了杯酒,摆在墓碑前,“我说过,你若死了,我便守在你埋骨之地陪你,至少...你不会再孤单了...”
“上青,干杯。”
顾淮之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在了酒杯中。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喝下了那杯酒。
“这酒怎么...”
顾淮之忍不住啜泣起来,“这酒怎么...这么苦啊...”
他抱着墓碑,崩溃地哭出声。
直哭的浑身痉挛,呼吸都艰难了起来。
顾淮之不知道自己在墓碑前坐了多久。
直到身后传来一道清晰的男声,“哥...”
顾淮之恍然回过头,“序秋...”
林序秋穿着常服,只身一人站在树旁,“哥...”
顾淮之抿了抿唇,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快彻底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