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被踩坏的挽联满眼心疼,“眼神也不行了,这好不容易写的……唉。”
叶湍也犯愁:“刚刚那位说什么也是因为我才来的客人,真是不好意思,您看要不您给我个地址,等我回到燕京找专家写好寄给您,可以吗?”
老翁摇头:“这是我给三层那户人家送去的,这可要耽误事了......”
“您稍等,”叶湍看向签到处就有摆放着的纸笔,思考片刻,“要不我去问问谁会写大字,现场帮您......诶,楚小友,你会写大字吗?”
“我?”楚孑不太确信。
他上辈子小的时候学过毛笔字,但从发病之后,就没怎么写过了。
不仅如此,上辈子的他发病之后还停了画画、音乐等一系列需要用到身体的爱好,甚至只是想想那些爱好,就会给他带来不小的痛苦。
“帮人帮到底,”叶湍一抱拳,“拜托了。”
“好吧。”无论如何,楚孑决定试试,他问向老伯:“请问,三层的逝者是什么身份?”
老伯想了想:“是位老师。”
“好。”楚孑接过笔,思考片刻,在空的挽联上慢慢地写下了一行字。
“鹤驾已随云影杳,鹃声犹带月光寒。”
起初,落笔的时候他还能感觉到一丝生疏与阻滞。
但很快,这具身体主动给了他回馈,也许是有系统的手部稳定奖励加持,他只觉得对自己手部肌肉的掌控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比上辈子写起来还顺手的多!
楚孑一气呵成写完方才松了口气。
上辈子他是跟最好的老师学的,而且,写大字最重要的,就是心境。
楚孑写的时候忽而想到,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的葬礼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也有人给他送挽联呢?
写完一副,楚孑觉得不够满意,又接连写了三四副。
他实在太爱这具年轻、健康且被系统加强过的身体了!
殡仪厅里是吵闹和哭喊声,殡仪馆外面是寒冬腊月的北风,厅中央却有个少年穿着一身风衣,站的笔挺,只专注着写字。
直到老翁在那连道几声“够了”,楚孑才放下笔。
“楚小友,深藏不露啊。”叶湍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时候也来给我写一幅字可好,我想收藏一下。”
“您太抬举了,”楚孑有点受宠若惊,“您想要什么字,我回头写好寄给您就是了。”
“好,一言为定,”叶湍颇为开心,“而且,我承诺,我司的代言永远给你留着,我有预感,你还会回到这一行的。”
“是么?”楚孑疑惑。
“当然,”叶湍让开身位,往周围一指,“这种影响力,恐怕只能说是天赋了。”
楚孑这才发现,原来不少宾客都围过来了。
刚刚不少宾客都是脚步匆匆,此刻却也不在意忌讳不忌讳了,纷纷拿出手机给楚孑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