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丫头(2 / 2)

    傅泉怡在受罪,项水川在受刑。她的所有痛都被他同比附加在了自己身上,如果可以他当然愿意直接替她承受这一切。可她那样问他,那样以为他,他开始怀疑他这默默的讨好,是她愿意的方式吗……

    项水川再回到病房时,住院大楼已经灯火通明。只有傅泉怡的病房一片漆黑,他听到她绵长的呼吸,心里的担心放了下来。借着月光和路灯微弱的光线,他抚摸她睡得有些热乎乎的脸颊,顺了顺她的发丝。

    “睡着了就不疼了”,他小心翼翼抓起她的手,握在手里,放在脸上轻蹭。她的手终于不再冰冷,软软的,任他揉捏做出各种造型。他看着她的睡颜,握着她的手,她的人在他身边,她的手在他手中,他觉得他就是最幸福的男人。

    “丫头”,被压制了一天的泪腺终于在黑夜中决堤,从他的眼角滑落在她的手上。

    “丫头吃饭了”,姥姥叫在窗边看书的傅泉怡。

    这里是姥姥家阳光最好的地方,除了阴天下雨落日天黑,在这里看书不用开灯。

    和大多数早慧的孩子一样,傅泉怡的早慧也来自于家庭。

    她三岁与母亲分开是因为父亲和爷爷奶奶的重男轻女,为了拼男孩,母亲只好把傅泉怡送到了姥姥这里。母亲嫁给父亲时,姥姥就不同意,但母亲铁了心说这个男人会给她幸福,结果给她的是无尽的家务和生不出男孩的白眼。傅泉怡是她母亲悲剧人生开始的见证。权宜是爷爷给她起的名字,生不出男孩的权宜之计。姥姥厌恶傅家人,等泉怡在她这里上小学时就做主改了名字,清清泉水甘怡爽口。

    傅泉怡的童年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但也是幸运的,她还有疼爱她的姥姥。那时她还不知道后来小她五岁的妹妹是最惨的。母亲第二胎还是没生出儿子,父亲的怨气更重了,傅泉怡妹妹的名字直接简单粗暴叫做了招娣。再没地方可送,妹妹只好由母亲养在身边。傅泉怡曾无比艳羡妹妹可以在母亲身边长大。但她不知道的是,妹妹的童年远不如在姥姥身边长大的她。姥爷去世的早,虽然姥姥一人靠工人的退休金生活,但老人还是给她营造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的无忧世界,在这个小世界里她可以做她喜欢的事情,看书,学习。

    每个夕阳染红的傍晚,只要是在家时她都会站在窗边看书。项水川上楼前可以抬头看到她被夕阳晕染的身影,如果窗户打开了还会听到一声丫头吃饭了,然后她就会转身进去。

    丫头是她姥姥对她的昵称,他奶奶对他的昵称有时是小兔崽子有时是王八羔子。

    丫头,傅泉怡又听到了姥姥叫她。姥姥还握着她的手心疼地说她受苦了,傅泉怡笑着安慰姥姥说不苦。姥姥却哭了,泪水打湿她的手指,姥姥说我家丫头最怕疼了。

    傅泉怡想说那是小时候现在她不怕了,但是睁开眼睛她看到项水川在握着她的手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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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小年快乐呀!小年的我还在码字写故事。。。我可真厉害哈哈哈~关于流产的描述,一方面来自我曾陪我表姐做过流产手术,目睹过她术后疼得想死的样子,那句再刮一次就是她告诉我的。另一方面我的一个好朋友意外流产,她给我形容清宫手术时的肚子就像被炸了。我觉得很真切,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