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欲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缩了缩手发问:“你怎么了?”
她毫不怀疑,这个指力甚至可以捏碎某个人的头。
就在她腹诽的时间,江峭猛地回神,连抽出好几张纸巾迅速盖在她的伤口上,咬牙丢落一句:“真没用。”
那个呼之欲出的临界点,已经无法压制了。
隔着厚厚的纸巾传来他略带颤抖地抓握感,只一瞬,便消失踪影。
抬眼是他扭头就走的背影。
“什么啊,你不是要入社吗怎么就走了?”盛欲站起来,一头雾水地出声,可江峭头也不回,她只好提高音量试图提醒,
“后天下午四点面试过时不候啊!”
看人走远了,她才撇嘴坐回凳上,品了半天,还是觉得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
想到这里,突然又是一个起立:
“不是?你车钥匙不拿就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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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院的老本行就是画画。新生们往往想在空闲时间里玩儿点别的,与画画沾边的社团总不受欢迎,通常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人。
可今年不同。
水墨画帘的新奇理念,让盛欲的社团在今年“百团大战”的招新活动中脱颖而出。前来报名的新生不在少数,社团出尽了风头。
这也是自盛欲升上大二,被票选为【异方绘社】新任社长后,第一次取得优秀“政绩”。
首战告捷,当然要好好庆祝。
社团庆功宴安排在大学城的酒吧街。
一间清吧,一个简单的生啤桶,摆满桌面的零嘴小食,以及两幅纸牌,就是大学生的聚会阵地了。
“社长,你的东西。”小徐从包里拿出盛欲下午托她买的创可贴,递了过去。
“谢啦!”盛欲朝她一笑。
伤口早就止血了,她接过小纸盒顺手就揣兜里。又瞥了眼门口,细白纤指点触两下手机屏幕,“老宋呢,怎么还没到?”
“我微信问他了。”小徐举起手机给她看,“副社长说在学生会那边做招新汇报,处理完就过来。”
哦,不说都忘了。盛欲这个风风火火的实干社长,还真少不了副社长宋睿到处替她打太极,又是冲锋又是善后的。
玻璃杯捏在指间,轻晃两下,盛欲仰头灌了口啤酒,不屑嘁声:“学生会那些领导,真是瘪肚鸭子下不来几个蛋,净搞些面子流程。”
“盛姐别气,副社长说他现在过来。”小徐自然清楚她的脾性,生怕社长一个气不顺杀过去,毕竟这种事儿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赶紧安抚道,
“咱这家清吧不好找,我去接接他。”
“一起吧,我正好出去透口气。”
盛欲说着,跟徐竹颖一齐起身,跨出座位时细心替她隔开了桌角酒杯。
二人交谈着走到清吧侧门,徐竹颖站在门里边给宋睿拨去电话,盛欲则走了出去,懒洋洋靠在路灯下吹晚风。
这边电话响到第六声,对方才匆忙接起来,小徐语气温和:“喂?副社长你到哪里了?……到南冠街啦,那离得很近了。”
那边盛欲一边听她讲电话,一边仰头倚在灯柱,细数头上围着灯光飞扑的虫蛾。
百无聊赖中,小巷深处隐约传来异样响动,引起了她的警觉。
仔细听,那声响沉闷,杂乱无序,是某种击打感,每一下都铆足气力。
类似于,拳拳到肉的搏斗。
门内,小徐电话讲得差不多了:
“嗯嗯好,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和盛姐一起在侧门等……”
“——等等,盛姐去哪了?!”
她朝路灯下投去视线,却惊恐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盛欲一头扎进幽深曲折的小巷里。
小型酒吧广场呈半环形,侧门后的小巷自然也通向各家酒馆的背后,虽然胡同大多堆放垃圾杂物,脏乱不堪,但因着临近大学城,有学生会从小巷抄近路去小广场。
当然也免不了醉鬼相逢,因酒壮胆起了冲突。
想到这里,离声源越来越近了,盛欲逐渐放轻脚步,心底更加确定有人在此打架斗殴。
近了!
就在前面那个转角后。
她悄悄靠过去,躲在墙体后,小心摸出手机,将亮度调至最低,然后缓缓探出半个头去看。
盛欲打定主意,只看一眼确认情况,就走远些报警。
但就只是这一眼,她看见五人包围着中间一人,拳脚相向。
奇怪的是,双方都没有说话。
一般来说如果是仇怨,应该有狠话咒骂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