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22节(1 / 2)

“啧,败给你了呢。”江峭捏着逗小孩的语气,举起酒杯准备受罚。

    他明显在放水。

    可盛欲晕头转向,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不,不要喝,我要你回答一个问题。”她虚空抓了好几次,才拦下他的酒杯,

    “我问你,在你家那天,你说我‘已经见过他了’,‘他’指的是谁呀?”

    盛欲努力回忆那天的情形,还是很在意。

    “对我好奇?”江峭眉骨轻挑,唇角挂着混不吝的笑意,不紧不慢就着她拦在杯口的手,浅尝透明橙色的酒液,

    那姿态,仿佛她在喂他一般,

    “喝完这杯,慢慢回答你。”

    她明明问的是那个“他”,怎么就是对江峭好奇了?

    盛欲脑袋转不过弯来,感觉眼眶和脑穴有热意汇涌,天旋地转里,唯有将目光着落在江峭身上,直愣愣看着他一口口吞咽酒水,白皙的喉结也跟着一上、一下地,滚动得令她更加头晕目眩。

    她突然又急不可耐地扒下他的杯子,吐字不清:“不要……了!现在,就说!”

    江峭瞧着她执拗的样子,忍俊不禁地笑开了,索性把杯子往边上一放,直视她的双眼,故作神秘说:“这可是我的秘密,告诉你是有交换条件的,确定要听吗?”

    盛欲睁大眼睛一眨不眨,视线从江峭的眼神里凝聚几秒,又分了神往下滑,从他的鼻梁,到嘴唇。

    微微低下摇晃的脑袋,不知道是点头还是犯困。

    江峭好笑地摇了摇头,当她默认:

    “简单来说呢,我患有人格分裂,但由于丢失了16岁以前的大部分记忆,所以很难说是先有我,还是先存在别的人格……你在看哪里?”

    江峭突然转了话头,盛欲还毫无反应,目光落在他脖子上,涣散地盯着他的喉结,随他发音字节的震动频率一会儿滚上来,一会儿落下去。

    “诶?怎么停了?”盛欲伸长脖子凑过去,看他突然停止说话的喉咙。

    果然没在听讲。

    江峭可没惯着她走神,强势地捉住她的手,握住攥紧,然后牵引着她的指尖,按落在他的喉结上。

    他的淬满危险的眼神,从明暗闪替的激光灯中忽隐忽现。仿佛在同一刻把控她的思维走势,强迫她将精神集中在他身上。

    盛欲不安地想要抽出手。

    十指连心,每秒从她指尖传送的、他喉结的颤动,都悄悄抵达指腹,随着血液和筋脉流动藏匿到身体深处。盛欲分不清是自己在紧张,还是他们在互相传递温度。

    怔忪半拍,盛欲下意识想缩蜷指尖,反被他抓握得更牢,以绝对不容反抗的力量带着她,带着她的手摸移向下,抚摩到锁骨处,途径她掌心时留下紧致的凹凸钝硬感,清晰又烫手。

    最终带领她,停留在心胸上寸。

    这里的手感坚实,能摸得出有略微弹性的肌肉感。这里的温度更加滚热,隔着衣料源源不断地释放给她,近乎烫到她的神经。

    江峭收敛了嬉笑的脸色,睨着她灵动却暗含纯情的双眼,语气灼然:

    “你看着我的眼睛,听见我的声音,以及你所触摸到的,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或许都不是属于我的。或者说,不止是我一个人的。”

    “你在说什么?”盛欲虽然已经清醒多了,但酒后的大脑对信息的处理能力急剧下降。

    “听不懂?没关系。”江峭并不在意她有没有明白,他认为自己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压制任何人格,到此,他的语调里又拢回些调笑,

    “对男人展露这种眼神是很危险的事,秧秧。”

    盛欲连忙扭动手腕,两手使尽吃奶的力气,才从他的单手桎梏挣离一些。

    但只是一些,他坏心眼地稍稍松手,让她以为能够脱离,却又冷不防拽紧她的手腕,朝自己的方向拎高。

    盛欲轻呼一声,几乎是被拎起倾倒扑身过去,陡然间和他的距离无限拉近。

    右手紧固在他耳畔半空使不上力,左臂胡乱趴扶在他腿上,仰面对上他直挺的鼻尖。

    幻变的灯色冶艳四射,江峭的吐息粼粼喷洒在她睫毛,句意满是威胁:

    “如果我不打算放手,你要怎么脱身呢?”

    /

    盛欲本身也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这一乐就乐到了后半夜。

    谭归煦这小子中途诈尸,爬起来又喝了一轮,结果现在睡得更死了。

    他的两个跟班还在舞池里狂欢,根本没空理他。

    盛欲和江峭撤离场子的时候,只好拽上他一把,把他带出来塞进计程车里。

    用完最后一点力气,盛欲跌坐在路牙边大口喘气。

    冷风略微让躁动跳凸的大脑得到片刻清醒。

    “这就不行了?秧秧也太弱了吧。”

    江峭站在她身边,贱兮兮地称呼她。醉意敷显他的眉眼更热烈飞扬。

    “还不都是、嗝!因为你。”

    盛欲蹲坐着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