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37节(2 / 2)

    他那天明明说的是没开车来吧?!

    “好啊,原来那天你开了车,还骗我!”盛欲这才反应过来,指着他骂,“蹭我车是吧你个懒狗!!”

    说完就要伸手打他。

    却反被江峭一把捉住手腕,盛欲不服气,抬起另一只手照着他去,结果还是不够他快,被他单手轻易箍住两只腕骨坚定不移地反制身后。他手掌微微收紧,虽不至于弄疼她,可也令她无法随意挣脱。

    “那天又不是我开的,你应该打‘他’才对。”江峭甩了下额发,貌似很胸有成竹,

    “不过很可惜,我不打算再让他出来了,你也没机会打他了。”

    江峭正在摸索人格转换的契机,为的就是完全避开这类“契机”,让那个人格永无出头之日。

    “你少嘚瑟!”盛欲被他激得气不过,抬腿去踹他,又被他一把捏住脚脖子,单腿动弹不得。

    “咔嚓”。

    画面定格。

    快门声清脆,这简单打闹的一瞬被收束在相机里。

    还在闹腾的两人同时扭头,望向声音来源。

    冯珍琪从老式相机后探出脑袋,歪头嘿嘿一笑,软声软语地向他俩解释:“难得看大家聚这么齐,没忍住照了一些相片,留作咱们社团活动的纪念。”

    ……

    午后,雨幕重重,玻璃窗水迹蜿蜒。

    天光被吞噬,红灯旖旎流动,充涌吞噬整间暗房。

    冯珍琪这个小妮子,拍照就拍照吧,还得搞什么老式相机人工洗胶片高逼格那一套。搞就搞了吧,结果又突然要去做什么心协的关爱义卖,忙得脚不沾地也没空过来洗。

    只能苦了盛欲这个完全不懂行的大姐头帮忙。

    “所以你跟来干嘛?”看向坐在面前翘二郎腿的男人,盛欲双手环胸站在他面前,不满发问。

    “当然是想第一时间看到,你当时是怎么被我压制的。”江峭从转椅上起身,抬手按在她发顶,胡乱揉弄两下,故意奚落她,“我打算多洗两张,留作纪念。”

    盛欲气恼地挡开他作乱的手,想狠踢他一脚,又陪他戏笑着敏捷闪避开,更气了,一把推开他,自己坐在椅子上吼他一句:“你行你来!!!”

    江峭扬扬眉,毫不露怯地站在黑色操作台前。

    冲洗过程在他娴熟操作下,已经成功进行了一半,当显影工作液显示胶片温度为20°,江峭慢悠悠戴上白手套,取出半瓶显影罐,开盖,徐徐倒入显影液,之后,按下计时器。

    “秧秧。”江峭在这时忽然叫她。

    盛欲转过椅背,顺势举起一把银色剪刀竖在脸前,两手分别捏握着剪刀手柄,“咔嚓”“咔嚓”挥剪两下虚无流动的空气,满眼警惕地望着他答:“干嘛?”

    江峭没由来地挑眼低笑:

    “现在你已经不抵触我这样称呼你了,是因为习惯了,还是觉得喜欢?”

    下一瞬,他毫无预兆地欺身朝她逼近。

    盛欲吓了一大跳,没顾得上回话骂他,第一反应却是唯恐剪刀伤到他,迅速松开一只手调旋剪刀方向,不料却因为惊惶没能抓稳,刹那里剪刀尖刃倒转,直逼她裸.露在外的大腿肤肉,狠戾刺扎下去——

    电光火石的那秒——

    江峭飞快出手一把捉牢剪刀刃身,下落停止,薄利尖锐的刃尖在距离她腿上嫩肤仅仅一寸的距离陡然停滞,危情一霎解除在此刻。

    盛欲眨了眨乌睫,有点没反应过来,迟缓地从剪刀上收起视线,错愣凝视向眼前的男人。望见他低垂着眼皮,无声落定在她腿上肌肤的眸光,隐微幽沉。

    她今天穿了件露脐紧身白短t,裹臀式油绿色超短皮裙,设计前卫,性感又热辣,大胆勒束她挺翘曼妙的腰臀线,曲弧盈盈细弱。本就过短的裙边随她折身坐姿而无可避免地拉高,将将遮掩过臀。

    莓果般娇嫩的红唇,略微掉褪浅白色的金发,薄肩瘦腰,长腿修靓笔直。

    很…古怪的感受。

    被他这样平静注视,像一道柔软闪电随他目光打落在她丰腻纤匀的大腿处,激惹细密过电般微小的脉冲麻痹感,渗透皮肉之下,滋生莫名敏感的痒意。

    是的,她居然被江峭看得腿肉发痒。

    盛欲有些受不了江峭这样的眼神。血液仿佛在遭受那份麻痒的鼓舞,催化燥涌情绪,无意识伸手去抓挠了几下大腿。却越挠心越乱。

    心越乱,指尖刮挠在腿上的力度越重。

    直到大腿上被她重重抓出几道红痕,好似被细细鞭打的罪证,红光弥散下,更显得那里肉脂薄白软腻。

    江峭是在她快要抓伤自己的那刻,胸口顿觉堵闷,太阳穴隐隐传出的钝痛感伴随稀微耳鸣,大脑仿佛在被体内的另一股力量撕扯,主控意识被触手拖进深水的窒溺感。

    又来了,人格被顶换的前奏。

    江峭咬紧牙肌,从盛欲手中快速抽走那把剪刀,丢去一旁,一把抓起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盖在她凝白晃眼的双腿上,遮住她无意制造的小淤伤。

    女孩裙下的柔软阴影,也一并藏在他的外套里。

    一种不合时宜的暧昧,被他心无杂念妥善安放。

    好在,另一个人格的躁动,已经成功压制住了。

    江峭转过身,双手撑在操作台边沿,低头拧起眉骨,声色微微沉哑,开口唤她:“秧秧。”

    他浸泡诱蛊力的视线从她身上撤走,明明,盛欲该觉得轻松些。也的确是这样。

    可是,暗松一口气的清白感过后,期待竟然变成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