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手指吐出来,唇与指间还牵着银线,其他几根手指又被一一含过去。
因为一下捅得太深,抵到喉咙口,对方整个人一僵,却也没想着抽出,就这样舔着她的手指。
手指末端的球形关节,难免压到柔软异常的殷红唇瓣。
热气呼到曹弥手上,因为不舒服,对方整个人都在抖。
她冷冷低头道:“快松开。”
身上粘得难受,手机也碎了,只想先进屋洗个热水澡。
“松开。”
“去找别人。”
“我不会养你。”
“你要吐别吐我身上。”
“……”
曹弥想,再像也不能养。
不能养,也不可以养。
既然从一开始就觉得照顾不好,那就干脆不要建立缘分,成为他的主人。
“你不觉得难受吗?”
但她实在应付不了这种主动扑腾在她身上的狗。
曹弥属于色厉内荏的类型,只会口头放狠话,还不如她妈能用扫帚驱狗。
一甩扫帚,再大喝一声,能把狗撵走三里地远。
被顺着杆子往上爬,曹弥无可奈何,身体挂件怎么都摘不下来,她有什么办法?
所以她开口道:“仅限今晚。”
独居人的狗窝,不会欢迎其他来客。
所以她又立马补充了句:“明天,就给我离开。”
适应了黑暗,眼睛能看到更多细节。
曹弥看到对方就这样含着她的手指笑了起来,乱糟糟的黑发上似乎长出了一对狗耳朵,精神抖擞竖在发间。
得寸进尺,嚣张至极,一点也没有开始那股可怜兮兮样。
曹弥:……
糟糕,她被诈骗了。
这是条惯会装可怜的狡猾狗。
曹弥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卫,陈设勉强算是乱中有序。
鞋柜码放着她的几双鞋,正对门的客厅小茶几上放着几袋小零食,还有一包纸巾。
零食可能放过期了,曹弥每天回家扑到沙发上,嘴都懒得动。
“先去洗澡,然后再吃饭。”
曹弥把粘着她的人形挂件带去浴室,示意般拧开热水,让喷出的凉水冲刷她的手指。
“这边开是热水,等一下就热了。”
曹弥住的这间老破小,楼层高水压低,管道运输热水也要好一会儿。
水在浴缸里放着,曹弥指着铁架上的一排洗漱用品道:
“粉色瓶子是洗澡的,紫色的是洗头的,旁边是护发素。”
“洗面奶在下面,没拖鞋给你穿——那双我的,你不许穿。”
“浴巾等下给你放门口。”
少年乖乖点头,曹弥见该嘱咐的都说过了,打开取暖用的浴霸准备离开。
“姐姐。”
曹弥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少年,对方像是恳求般注视着她。
“姐姐不能——不能帮我洗吗?”
浴霸一开果然暖了很多,至少不像在门口那样冷的发颤。喷出的水也变得烫热,水雾往上升腾,朦胧了整间浴室。
耳边传来又软又糯的声音,夹杂着少年的稚嫩天真,更别提对方满怀信任的眼神,简直是青涩诱惑的最好催化。
曹弥:“……”
她不为所动,只有满怀铜臭香味的金钱,才能把顽强的社畜击倒。
而面前这具还不能称之为是男人的身体,让她连避嫌都懒得。
“你又不是真的狗。”
曹弥眨了眨眼,驱散漫上眼前的水雾。
对方听完耷拉着看不见的狗耳朵,模样看起来很乖,推销时也说自己很乖。
但其实一点都不乖,不听她的话,是条喜欢骗人的小坏狗。
经历社会磨练的曹弥,现在已经百毒不侵,心冷得能去大润发连续杀十年鱼。
男色误不了她。
因此她啪的一声关上门,隔绝那道能骗人的视线,冷声道:
“你有手有脚,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