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荔听不见。
辜屹言也只说一遍。
几分钟后她扔下平板,走进书房,辜屹言绕到她身后反锁了门,烟荔浑然不觉。书房落地窗面朝中心区,夜晚千灯如昼,平房的灯火簇拥高楼璀璨星光,大厦与写字楼沉默矗立、遥相对望,有人醉生梦死,有人孤独难眠。阶级与阶级划出鸿沟,天命与努力背道而驰,繁华包裹凋敝。
她背对他,沉迷于夜景,凌高俯瞰,星光匍匐在脚下。
闪烁橘红光芒的车龙踟蹰在马路、街巷,与各种色彩交织,仿佛置身赛博朋克的异世界。烟荔的呼吸愈来愈重,五指弯屈用力抓住冰冷的窗沿,甲床泛了白,肩胛骨小幅度地耸动,漂亮、宛若翩飞的蝴蝶。
出去......她额头抵在玻璃窗。
辜屹言毫无回应,身姿依旧挺拔,面色平静,他也望着夜景。
她咬了牙,颌线绷得紧,偏偏固执地不肯示弱,问他:
祖宗,你还没消气?
第2章 wag tail
chapter 2
辜屹言的性格很喜欢生闷气。
他的情绪极少外显,大概跟原生家庭有关,勉为其难能称得上稳定,仅针对白天的他而言。可以让辜屹言生气的事说实话不多,笨蛋员工或合作失败或更恶劣的事情都不足以左右他的心情,只有烟荔。
他偶尔会让她猜自己为什么生气,烟荔有时猜得到,大多数时候选择忤逆,告诉他我猜你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后半夜也不好过。
记得上个月,烟荔偷溜出去跟朋友喝酒,结束拍了张合照。卡座鱼龙混杂的,有人便借此起了贼心想揩油,趁拍照悄悄摸了把烟荔的手,她觉得没什么,但后来合照不知怎的让辜屹言看见。
揩油那男的从此销声匿迹,电话关机打不通,再没出现在b市。并且那段时间她被揩油的手也很累,具体累法不多赘述。
总之辜屹言大抵存在极重的占有欲,还有标记专属气味、痕迹的癖好。
烟荔不想看夜景了,因为他不进不退弄得很难受,又骗她又不给个痛快。我下次再信你的话进来谈工作我就是狗!
你不是号称宇宙爆炸也不在休息时间接加班活么。
她无言以对。
辜屹言抚摸她脖颈留下的红印,烟荔正好发难:我同事今天看到了。
男人指腹揉搓,嗯,你怎么说?
我说,是男朋友。烟荔微微塌腰,大有副跟他作对到底、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快活的架势,偏头很轻蔑地笑,唇齿间缓慢渡出三个字,不、姓、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