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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有疑惑,但金九龄却不好怠慢汪直,叫属下请了汪直去六扇门的大厅,他自己也往大厅走去,只不过却比汪直晚了一步到大厅,和汪直见过礼后坐到了首位,目光从汪直身后一字排开的六位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的颗管事身上滑过,最终落在身穿银色蟒衣的汪直身上,道:不知汪督主到我六扇门来,所为何事?

    汪直单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凤眼微挑,也不跟金九龄扯些弯弯绕绕的,我今日来六扇门,却是为了红鞋子一案而来。

    他说话来慢条斯理的很,但却让金九龄眉心一跳,说到底熊姥姥也就是公孙大娘才被从金陵府衙移jiāo到六扇门,而红鞋子一事整个六扇门也只有他知道,这东厂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吗?

    又听汪直轻声细语道:说来这红鞋子一案现如今是归六扇门管,按理说我不该多置喙。只我和金捕头都是为皇上办差的,自是该想皇上之所想,急皇上之所急,不是吗?

    金九龄可没错过汪直这番话里的现如今,难不成东厂竟然也想cha手江湖中事吗?不过更重要的还是皇上的意思,金九龄沉吟道:督主所言甚是,如今六扇门正加紧查办那公孙大娘的罪行,只这公孙大娘在江湖中势力不容小觑,六扇门自得步步谨慎

    金捕头!金九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汪直毫不客气的打断。他骨节分明的手握在扶手上,虽说形貌昳丽,但不怒自威,金捕头是如何打算的我不知,只我却知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皇上他又是爱民如子的。

    金九龄闻言一怔,正等汪直接着往下说,可汪直却话锋一转道:我言尽于此,又此番到六扇门来我本想和金捕头把酒言欢,只看现在的qíng况,我就不耽误金捕头为皇上办差了,不若就以茶代酒,祝金捕头早日破案。

    他说着一旁桌案上白瓷青花的茶杯,就如箭矢般飞向坐在首位上的金九龄。

    金九龄暗自心惊,手上功夫却不慢,用他随手携带的一柄拆扇稳稳当当的接住了那杯茶,在这过程中茶杯中的茶水没有一杯被溅出来。

    汪直微微挑了挑眉梢,只道了声告辞,就带着他身后的六位颗管事扬长而去。

    六扇门的其他捕头们都看的目瞪口呆,等人走远了鲁肃华讷讷道:东厂这是来耀武扬威的吗?

    金九龄把茶杯重重放在桌案上,心道这汪直来六扇门耀武扬威有,但他说的那番话却不得不让人重视起来。听起来皇上他老人家更可能是不想姑息这以武犯禁的江湖人,还有再思量起来,恐怕还有如果六扇门这次没在红鞋子上办的让皇上他老人家满意了,那六扇门就等着被东厂辖管吧!

    金九龄可不想屈居于人下,当即本就转得不慢的脑筋飞快的转动起来,沉吟片刻后招来鲁肃华,吩咐了他几句,末了还道: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待到汪直回到紫禁城,刚梳洗过正准备去觐见皇上,下面就有消息传来说六扇门将公孙大娘做过的恶事宣扬出去,那曾经被熊姥姥的糖炒栗子毒害的无辜百姓亲朋听闻后,都纷纷赶到六扇门想亲眼见见,亲口唾弃这杀人凶手,沸沸扬扬得很。

    汪直轻哼一声:这金九龄倒也不笨。

    督主,只您为何提点他?说到底他们东厂如今和以前智能有所偏差,百官那边有监察,可皇上还侧重于江湖事,无疑同样管着江湖事的六扇门就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汪直并没有回答属下的疑问,他还赶着去文华殿,待在文华殿里见着了着明huáng色龙袍的天子,汪直叩见时在心里想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这么一来江湖人士和六扇门的矛盾会被激化,如此东厂才会有可乘之机,更重要的是这合了皇上的意。

    不得不说,汪督主确是善于揣测上意:对公孙大娘和其领导下的红鞋子,顾青作为皇上是不愿意姑息的,这和她们是不是江湖人并无关系,再是江湖人又如何,那也是他的子民,以及被害的百姓同样是他的子民。

    不过,汪督主心中那另外的如玉算盘,可没打准。

    虽说经过红鞋子被六扇门连根拔起之事,虽知道红鞋子罪有应得,而且公孙大娘被斩首时百姓们的群qíng激愤,也让他们心有戚戚然,只是到底是江湖人以武犯禁,却通常不会得到衙门严惩惯了,对六扇门这次竟毫不留qíng错愕不已的同时,就不由得和六扇门的关系冷却下来,而且正如金九龄想的,还真是有红鞋子组织成员的裙下之臣,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像蚂蚱般的四处蹦跶。

    也就是说也如汪直想的,六扇门和江湖人士的矛盾被激化。

    汪直的想法是东厂趁虚而入杀jī儆猴,在江湖中快速树立东厂的威严,只万事俱备,就欠皇上他老人家的东风了,可皇上他老人家就是不chuī这东风。

    你说江湖人士以武犯禁,频频滋事?

    朕看他们就是闲的,平日里不事生产就容易滋生事端,既如此就让他们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