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喜极而泣的病人一家,顾青道了句佛号,便从村落中飘然离去。
院中妇人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道:孩子他爹,我们这是遇到活菩萨了?
她家那口子也不知是如何想的,竟喃喃道:不是说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在成佛前便是男儿身吗?
听了这话,那妇人擦着眼泪的动作停了下来,一脸的茫然,这和观音菩萨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又有什么关系?妇人也想不通,索xing便不再琢磨了,她现在就该高兴才对。
她男人本就是家里顶梁柱,眼看着就要不行,便是一咬牙舍了家中最后两只老母jī换来的银钱请了大夫,可大夫却说没得治。眼看他们顶梁柱就要蹋,万幸的来了个活菩萨。这大半个月中非但没花费他们家银钱,反而是家里几个小的跟着活菩萨去山中采药,跟着认了不少糙药不说,还挣了些许银钱回来,村中人家也跟着收益,想到这儿妇人一拍她男人大腿:活菩萨走得快,我竟是忘记把咱爹给送过来的熏鱼给他了!
她男人忍不住斥道:糊涂不糊涂,熏鱼哪有风鱼好吃。
妇人陪笑道:咱爹不是做熏鱼拿手吗?
等等,这不是熏鱼和风鱼哪个更好吃的问题吧?而是和尚不吃荤的问题呀!
嗯他们一定是高兴得过了头。
再说又有一村信众的顾青,他在离开这一村落后,就朝着华山赶去。
越等靠近华山主峰时,所能见到的江湖人士就越多了起来,看得出来即便是经历了时代变迁,江湖人士依旧都很闲,而且仍旧良莠不齐。
这里的良莠不齐,一方面是说江湖人士不一定都是心存正义的,也有偷jī摸狗,甚至于仗着自己有武艺就作jian犯科的,另外一方面是指江湖人士中也是存在着贫富差距的,大多数江湖人士的生活水准不过尔尔,本就有那不事生产的主,平时没有正经的进项,日子能好过才有问题,不过还是有江湖人士家有恒产的,更甚者还坐拥一个国家,是一方君主。
就比如说大理国皇帝段智兴。
说起来这里的大理国,和当年的大理国确实是同一个大理国,段智兴可以说是段誉的嫡传后人,只考虑到本不是同一个世界,所以段智兴也就洪七一样,对顾青来讲是隔着个平行世界的熟人。
顾青遇上他们的时候,段智兴和他的家臣们正遇上劫富济贫的江湖人士,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顾青站在原地,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这一声吸引了两方人马的注意力,当下就有人讥笑道:哪来的小秃驴?
顾青也不恼,只做他称职的出家人:施主,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青看起来太年轻,没有老和尚看起来有佛心,他这么一劝说人家改恶从善,人家非但没有弃恶从善,反而是更加死不悔改。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其中有一人狞笑着冲着顾青过来了。
小师父小心!段智兴这边就不由得出声道,事实上在他说话间他已经出了手,那不听劝也不长眼的劫匪下一刻就被一道劲风无声无息的袭到,左肩剧痛之下当即就嗷嗷叫唤着晕了过去。
段智兴收回了右手食指,朝着顾青关切道:小师父可曾受到惊讶?
顾青这时候已将段智兴和当年的段誉联系到了一起,当即眨了眨眼道:小僧并没有受到惊吓,只现在看来小僧第一次度化恶人是失败了。
段智兴的家臣听了暗自皱眉,只觉得这小和尚怎么就不懂事急从权的道理,若是刚才他家主上没有出手相救,那劫匪手中的刀说不定就已经砍到他身上了,到那时候看他还能说什么度化恶人?
段智兴倒很有气量,并没有表现出不悦,还对顾青说这里有他处理就可以了。
顾青沉默的看了段智兴一眼,朝他合了个礼就走开了。
这下段智兴的家臣就更觉得他不知礼,等他们处置了那群劫匪重新上路时,还跟段智兴抱怨了两句:怕是不知是从哪个乡野小寺里出来的小沙弥,到底比不上咱们天龙寺的高僧。
段智兴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观那小师父自有一番不俗的气度,怕是不赞成我贸然出手将那恶人打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