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倒也不在意,说到底他现在虽是个出家人,可本质上逍遥派却是立于道教存在的,再者说了演戏自是要演全套
不就是装道士嘛。
于是,朝堂中的文武百官渐渐的就发现了圣人,他好像大智若愚啊!
该怎么说呢?
在迫光宗禅位,改立嘉王扩为新君后,文武百官自是得对新君有所了解的。新君不大聪明,也没能瞒得过文武百官,虽说光宗他就脑子有坑,可脑子有坑和没脑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不过好在新君虽然没多少脑子,可他最起码是个仁厚的xing子,不会像光宗那样连自己爹死了,都不去祭拜,更甚者因为太爱猜忌,就把两朝元老给打杀个gān净。
再退一步说,圣人不聪明才好呀,毕竟这样好糊弄不是,君弱臣就qiáng,亘古不变的道理。
像自认是在赵扩登基中出了很大力的韩信胄,他就想做个权臣,而且都磨拳霍霍的准备好排除异己,比如宗室赵汝愚了。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等赵扩即了位,他好似忘记了韩信胄这位大功臣,虽说给韩信胄升了职,可全然没有要重要韩信胄的意思。
韩信胄自是不甘心的,他暗示了赵扩,赵扩没反应。
如果不是知道新君脑子不少使,韩信胄都以为他这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了,于是韩信胄就明示了赵扩,这次赵扩有了反应,他一改往日双目空dòng,无甚清明的模样,变得有神采,且里面透露着韩信胄看不懂的亮光:韩爱卿,朕乃天命之人,你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简直迷之自信。
而赵扩这番与往日大相径庭的姿态,却把韩信胄给唬住了。说来韩信胄绝对是个聪明人,不然他也不会看准时机,抢了一份从龙之功了,可聪明人往往都想太多,容易想有的没的,韩信胄也不例外。他自己就从赵扩登基后冷待他,想到了如今赵扩显露出隆恩的姿态,得出一个结论:皇上他以前莫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当即,韩信胄不敢再近前,当即跪倒道:是臣逾矩了。
赵扩失望极了,他根本就找不着能和他讨论《封神演义》的人,当即就挥挥手让韩信胄离开。
韩信胄为此还战战兢兢了好一段时间,等他贼心不死又想蹦出来时,赫然发现不止他一个人觉得皇上可能是在装傻,他的同党也这么觉得。且再来看朝堂中的人员变迁,怎么看都觉得暗藏玄机,哪里像是个没脑子的皇上能办得到的?
可若真是这样的话,问题来了:从前的时候,嘉王根本没必要装傻,光宗的子嗣不丰,他本身又是嫡子。且一个人若是从幼童时期就傻到如今,这么多年如一日的,那心机得有多深沉?
怎么看都不太可能。
难道皇上背后有高人?韩信胄和他的党羽经过商议后,得出这么一个还称得上可信的结论。
为此他们就展开调查,高人的踪影倒没有发现,可他们注意到了皇上执意要建起来的道观,难道高人就在道观里?
韩信胄为此买通了宫中的内侍,让内侍去道观内查探。
可内侍什么都没有在道观内发现,而且赵扩去道观什么都没gān,就是纯睡觉。
韩信胄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中,踌躇不定下竟又是没了小动作。
以及被赵扩即位后的表现弄得摸不着头脑,而且渐渐生起敬畏心的不止韩信胄一人,以至于等到赵扩即位满一年,而金国那边朝政越发腐败,章宗完颜璟开始不满于原先稍简朴的生活,变得奢用渐广,又yù改造宫殿陈设时,南宋朝这边的文武百官竟是变得比以往不知安分守己多少,当然了这里特指的是原本或想尸位素餐,或想借机揽权的大臣,本就忠心的大臣则是欣慰于新君的英明。
也就是在这一年冬天,原来从属金朝的蒙古塔塔儿部起兵叛金。
南宋这边得到这一战报时,朝堂上对此反应不一而足,有大臣认为金国实力衰减,正是他们趁虚而入的好时机,但也有大臣认为他们不可轻举妄动,以免给了金国正大光明入侵本朝的理由。
由此主和派和主战派争论不休,让好好的早朝变成了闹哄哄的菜市场,到了最后两派不吵了,集体朝向端坐在龙椅上的赵扩:请圣人定夺!
赵扩本还两眼放空来着,被这一声喝给惊了回神,面对着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他深刻诠释了什么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的奥义。好在赵扩对这种qíng况已驾轻就熟,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
退朝。
文武百官: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皇上从龙椅上站起来,不慌不忙的离开了大庆殿。
圣人这是自有定夺吗?
这个问题嘛,赵扩他只是赶着去道观睡觉,等着仙师入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