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亮对此充耳不闻,倒不是他没有礼貌,而是眼前这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也不懂什么叫察言观色,还有‘小和尚师父’又是什么烂称呼?
周伯通也不恼,他嘻嘻一笑又提议道:咱们来玩投壶也行,你会投壶吧?
还没等白鹤亮回应,周伯通又自顾自的转移了注意力:你说他们俩在里面说什么呢?我师兄他这个人啊平时挺好的,就是心眼太多,怪不得最近都给累病了。
这下连同在门外陪同的马钰都看不下去了:师叔!
周伯通看过来:怎么了?
马钰按捺住烦躁的qíng绪,好声好气道:师父并非胸有沟壑才病倒的,而是旧疾复发。
这话儿就说得很有水准了,可周伯通不吃这一套,他挠了挠头:我知道师兄他是以前落下了病根,可前些日子你们不都说师兄心思过重吗?
马钰再按捺着纠正:是忧思过重。
周伯通理所当然的反问:那不就是心眼太多给坠的吗?
说着周伯通还叹了好大一口气,不是我说师兄,他整天想这想那,外面但凡发生点什么事他都要管一管,能不耽搁他吃药治病吗?
对这一说法,马钰还真没办法反驳,这时候却又听周伯通猜测道:难不成我师兄他是嫌药苦,才不想好好吃药的?师兄还真是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马钰:
白鹤亮神qíng微妙,他假咳了一声对马钰说:马道兄,不若我们去旁处说话?
马钰愣了下,旋即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就在他师父待客室门外,也就是说刚才他们的对话,应当都被屋内两人听了进去。
这就尴尬了。
事实上,王重阳确实蛮窘迫的。
顾青很善解人意道:周施主脾xing确是率真。
是啊。王重阳想把这股尴尬气氛挥散,就不由自主的附和了顾青的话,可等回过神来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只等他抬眼去看顾青,顾青仍是一副高洁模样,让人升不起他刚才的话是在绵里藏针的念头。
王重阳便把心中那点波澜抹平,目光深远的望着顾青道:其实我这次请丰月大师来,是想和大师你探讨下授业之道。
这边王重阳开始迂回的引出他的目的,那边周伯通还在上蹿下跳,他还真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马钰作为晚辈还真不能拿周伯通怎么样,再说别看周伯通这般心智不健全,可他在武学一道上天赋不凡,武功只会比全真七子高,再有他也习惯了这个师叔的不靠谱。只是现在马钰表qíng讪讪,到底旁边还有着个别派子弟,家丑外扬的感觉确实不太好。
似是看出了马钰的窘迫,入了四望教快两年的白鹤亮语气诚恳道:马道兄不必在意我。
他这么一说,马钰更尴尬了,好吗?他讪讪一笑。
白鹤亮其实是真心实意的开解马钰的,他见状语气纠结的补充:我们四望教其实比周师叔的不拘小节还不拘小节,尤其是
白鹤亮本来想说尤其是我们教主,可他一来还没吃雄心和豹子胆,二来他觉得就算他这么说,马钰也不会相信,谁让上僧在外人面前就是一派光风霁月的得道高僧姿态呢,于是他就把这话给吞了回去,硬邦邦的转了话音,你是不知道,师尊他老人家收徒其实是看缘分的,每次收徒前都要掐算一番,每回都能把人家的祖宗八辈给算出来,有回还帮个师弟找到他的亲生父母呢。
马钰半信半疑道:当真?
这么厉害?那小和尚师父肯定知道我师兄他相好是谁了?周伯通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手舞足蹈道。
马钰:!!
白鹤亮沉默了半晌才来了句:我们四望教的弟子是可嫁娶生子的。
马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觉得他现在有必要以下犯上一回,拦着他家师叔不让他师叔再闹出更大的动静。
好在周伯通是很好哄的,只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就行了,是以没多大一会儿,马钰就连同被他叫来的其他师弟们,把他给哄到后山去给他们师父找蜂蜜比起重阳真人他作为一个道士,竟然有个相好,还是他竟然不爱吃苦药来的影响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