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如今祝玉妍只有她这么一个嫡传弟子的qíng况下。
祝玉妍何尝不清楚这一点,只事迹qíng况如果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她美目在望舒身上打了个转,待收回视线后就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张了张嘴本想点出真相来,只转念一想以望舒的通透,她保不齐早已知自己的不同,可要真是这样,那才是最难办的。
再三思量后,yīn后方开口道:想来望舒特意为此事来找为师,心中已有了其他考量?
望舒低眉顺眼道:正是。
祝玉妍迟疑了下才道:且说说看。
望舒抬起眼帘,黑如点漆的双眸里露出了几分神采:弟子yù入世,一是想为师父再寻根骨绝佳的弟子。
祝玉妍又开始摁起了眉心,她觉得这收徒一事她自己来就行了,不必劳烦自己的弟子,而且这一次她定不会再看走眼。只这话yīn后没说出来,她只问:二呢?
二来弟子修炼不得天魔大法,自认无法再在内为yīn癸派壮大做贡献,弟子便想着另辟蹊径。望舒话锋一转道,弟子得知隋帝已册其子晋王昭为皇太子,这杨昭有武力,生xing谦和,又素有贤名,便是有这等皇太子在,即使如今隋帝已显露出不知体恤百姓之像,隋朝国祚仍可有太子来安稳,这自不是我等魔门愿意看到的,弟子yù去大兴城惑其
望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祝玉妍急忙打断了:你莫不是想让他耽于美色?
说白了,就是望舒去勾引太子,让他贤明也变得不贤。
望舒不答反问:师父可是觉得不妥?
祝玉妍听她反问的这么理直气壮,仿佛觉得她自己利用自身美色,去迷惑隋朝太子杨昭是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一时间五味杂陈。
这倒不是说她yīn癸派瞧不上这种不能归于阳谋里的做法,而是望舒她虽说是yīn癸派的嫡传弟子,平日里的行事做派与一般女子无二,可她实际上却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
说来会造成如今的局面,祝玉妍觉得她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年她是在心烦意乱下,无意间发现望舒这孩子的,她稍微一探望舒的根骨,发现根骨绝佳,又见望舒做女童打扮,她就没多细究便把望舒给带回了yīn癸派,收为了嫡传弟子。
望舒于武学一道上确实天赋异禀,她作为师父自是欣慰有加,只等到叫她学天魔大法学而不成后,她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后再去查时,发现望舒从小因高人批命,就一直被家人当做小娘子养着,后来家中遇难被自己捡到时,才会从里到外都是女童打扮。又自己当时因为派中教务和其他事分了心神,没多加注意,等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望舒已被矫枉过正,从来都认为自己是女子。
祝玉妍并不是没想过拨乱反正,可正如她先前所想,望舒自来通透有加,怕是早已意识到自身的异常,然而她却是仍旧把自己当女子,莫不过是不愿意回到既定的正轨?又他们魔门推崇的是真qíng真xing,祝玉妍思来想去后是不愿勉qiáng自家弟子的。
只是吧,不勉qiáng归不勉qiáng,可一等遇到这xing别颠倒的事,yīn后再是经历过大风大làng,也是会在心中觉得不大是滋味,就像是现在。
yīn后心思转圜间,又抬眼看着风姿天然,当得闭月羞花这一词的望舒,只得压下心中复杂的qíng绪,道:此事关联甚多,你让为师思量一二,晚间再与你答复,可好?
望舒睫毛轻颤了下,似蝴蝶展翅,又如露珠初凝。只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叫人觉得拒绝她的请求,都变得十恶不赦起来。
祝玉妍并不在此列,事实上她心中升起来的是更多的无力。
好在望舒极为敬重祝玉妍,当下没提出异议,朝祝玉妍行过礼后,就裙裾翩飞的回了自己的院落。
唉
祝玉妍对着自家弟子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先不说yīn后是怎么考虑她家弟子提出的请求,单就来说回了自己院落的望舒。
望舒这个名字取自《离骚》中前望舒使先驱兮,是传说中为月驾车的女神。而望舒她长眉斜cha入鬓,一双丹凤眼灼烁生辉,身量虽较一般的女子稍显高挑,可她身姿轻盈,就使得颀长的身材在行走间飘渺若神,加上气质凌丽,组合起来就让人一见惊艳,由不得在心中暗自赞叹。
哪里还会再注意到佳人胸前无甚起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