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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之轩的态度反而没变,他慢吞吞的吐出三个字:祝长生。

    石之轩说这话时,视线分毫不错的落在顾望舒脸上,意识到‘她’并没有任何被戳穿的错愕,反而更像是被触到逆鳞的恼恨,不过很快那抹恼恨一闪而逝,尔后等‘她’平复下来,又恢复到原本游刃有余的姿态:既叫邪王知道此事,那望舒还望邪王莫往外传了去,不然,到那时候不知还会有多少慈航静斋的信众,以此为借口来攻讦我师父和yīn癸派。

    顾望舒说着眯了眯眼睛,直愣愣的看向石之轩,复而又道:还是说邪王作为碧秀心的信众,此次便是来针对望舒的?

    信众这个词,到这时候已全然变了味。

    石之轩的脸色登时变了,他看顾望舒的目光中带上了掩饰不住的杀意。

    同样一闪而逝的杀意。

    顾望舒如何没意识到,‘她’却丝毫不当回事,反而似因为戳中了石之轩的痛处而欣悦不已,毕竟这件事是石之轩先起得头,难道只准他做初一,就不准顾望舒做失误吗?是了是了,若论慈航静斋的信众,和被以身饲魔的您相比,暗恋梵清惠的武林判官又算什么,和梵清惠相恋不成却娶丑妻的天刀也不过尔尔。

    石之轩切实被触到了逆鳞,本座的事还容不得你来置喙。

    现在落于下成的是谁啊?

    顾望舒很从善如流的跟着道歉道:是望舒逾矩了,且望舒转念一想,那碧秀心去年已死,邪王大抵已算得上‘将功赎罪’

    可惜话还没有说完,被触动最不愿意旁人说起且他自己也极力回避事的石之轩,已朝着顾望舒动起手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嘛。

    顾望舒在心中挑眉,老实讲他有点不可思议,大抵是石之轩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沉得住气。只再想想石之轩的jīng神状态并不是特别稳定,顾望舒就在心中释怀了。

    石之轩的jīng神状态,当然不是那么稳定。

    想想看他一边是石之轩,一边又是裴矩;再有旁人加入一个门派都已够呛,他却身兼花间派与补天阁两个门派,学到了两个门派的相冲突的功法。

    更有碧秀心的死,对石之轩的打击似乎还挺大的。

    这般种种因素下,即便石之轩再天纵奇才,他也不过是ròu体凡胎,他的jīng神要是还稳定如磐石,那他早就破碎虚空而去了。

    而石之轩平日里看着没什么事,那是没什么人去刺激他啊,现在顾望舒说话一针见血,成功刺激到了石之轩,让他就这么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这座小院在长安城郊,方圆几里里就只有这么一户人家,又如今他们俩在这里见面,闲杂人等早就撤离了,也就是说这儿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打起来时,连个旁观者都没有。

    而当皎白的月光从遮蔽住它的乌云间隙中倾洒下来,更显得此地越发荒凉无人烟。

    两人谁都没说话,到底一不是说话的时候,二来根本容不得他们分神说什么。

    石之轩如今眼都红了,一招一式的绝对是下了杀手。

    至于顾望舒,‘她’现在自是要以望舒的身份全力以赴,就这么在和石之轩过了几招后,顾望舒在心中对石之轩的武力值有初步的了解,而石之轩在戾气笼罩下,可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也清楚的认知到顾望舒的武功,并不如祝长生那般惊艳绝才。

    以及理所应当的,顾望舒并不会天魔大法。

    在这种qíng况下,顾望舒落败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她’被石之轩的真气伤到,从半空中摔落下来,待‘她’站稳后,嘴角还溢出了一丝血迹。看着石之轩的目光中,带着化不开的恨意,‘她’伸手抹了抹嘴角,看到手背上猩红的血后,神qíng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石之轩眯起了眼睛。

    此时遮蔽着月亮的乌云彻底散去,皎白的月光倾泻而下。落在那一身鲜艳如火的衣衫中,有着说不出的诡谲,而等‘她’再抬头时,恨意已如cháo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不解。

    茫然他为何会在荒郊野外;

    不解他为何会穿着女装;

    更有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qíng况,他最终看向了在场的另一个人: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