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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眼尖看到了令狐冲手中的肚兜,拢在袖子中的手紧握成拳。他先前趁着房中无人时,悄悄地过去寻那件录有《辟邪剑谱》的袈裟,可袈裟没找到,反而是找到了这么一件女子的贴身衣物。

    且不说袈裟到底被令狐冲藏到了哪儿去,就是事到如今令狐冲还攥着那肚兜不放,难不成那肚兜中还另有什么玄机不成?

    嗯玄机确实有。

    顾青那边如影随形的跟着令狐冲,他如今没显出身形,可说出来的话只有令狐冲能听到:你要和那什么嵩山派的三人决一死战?

    令狐冲条件反she道:不是为了你。

    令狐冲:

    令狐冲赶忙在顾青得意洋洋前道:我不能连累我师父和华山派,再说这嵩山派的三人不怀好意,怕是要乘人之危。先前在廿八铺时他们非要恒山派的定静师太答应并派,才答应帮师太救恒山派被魔教抓住的门人。如今他们恐怕还会故技重施,我师父如何能因为我受制于嵩山派?

    顾青漫不经心道:你何必说那么多,我都知道的。

    令狐冲一阵无力。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了大厅,令狐冲虽是对他师父岳不群很有几分愚孝的架势,可他并非不懂变通之人。当下就伪装起来找华山派和嵩山派晦气的‘大佛’,还别说他言语大胆,竟真把嵩山派来的三人九曲剑钟镇、神鞭邓八公、锦毛狮高克新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只是唬了一时,又因为令狐冲言谈间把他们嵩山派bī迫其他四派的事,也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让嵩山派三人动了杀机。

    只他们到底还忌惮着岳不群,不敢在福威镖局里动手,就开口对令狐冲说:尊驾既非华山派人物,那我们不妨到外面说话。

    这正中令狐冲下怀,当即就大踏步往外走。

    钟镇,邓八公和高可新对视一眼,暗中提起手中长剑,皮笑ròu不笑的跟着令狐冲走出了福威镖局。

    又令狐冲在和嵩山派这三人虚以委蛇时,岳不群还有华山派弟子都跟了出来,先前只是在屏风后面旁观,如今见他们四人走出福威镖局,却也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令狐冲,便也慢一步跟了出来。

    果不其然,等令狐冲刚踏出福威镖局,还没走几步,钟镇三人就按捺不住,纷纷拔出长剑,对着手无寸铁的令狐冲攻去。

    岳灵珊不禁惊呼出声,而令狐冲已觉察到从背后来的剑风,正待躲避时忽听得顾青说:把肚兜扔给我。

    令狐冲哪里还顾得去找顾青在何方,就把还攥在手中的肚兜朝前面扔了出去,而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红,再定睛去看时,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年轻人。

    他一身大红并金色点缀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素手中握有一柄青光闪闪的长剑。

    下一刻,青光一闪,嵩山派三人中的九曲剑钟镇咽喉已渗出猩红。

    他这一剑奇快无比,快到习得独孤九剑的令狐冲,他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拔剑的,又是怎么刺出方才那一剑的;快到钟镇本人都还没有感觉到,他甚至在咽喉被刺中后,手中刺向令狐冲的剑还往着令狐冲刺去,他本人更是往前走了两步,才赫然倒地。

    令狐冲默然无语,他此时完全愿意去相信《辟邪剑谱》化形,因为他想不到天底下还会有谁的剑能这么迅捷诡异,怕也只会有林远图远图公在世吧。

    令狐冲:!!

    令狐冲被自己随之产生的想法惊骇到了,可转念想想既然《辟邪剑谱》都能化形,那林远图修炼成地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哪怕是一个男人得道成仙了,那他也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子孙后代不是自家的,所以说他大概是想太多了吧。

    相比于令狐冲内心的乱七八糟,其他人尤其是神鞭邓八公和锦毛狮高克新,他们内心所受的震撼是正常的。高克新心中惊疑不定,面上qiáng自镇定道:现下是我嵩山派和这杀我嵩山派两位门人的真凶间的事,尊驾却是cha上一手,既如此敢问尊驾是哪一派的人物?

    话说如今的五岳剑派,华山派都避祸到福州来了,可见不过尔尔;恒山派的定静师太遭嵩山派伪装的日月教教众围堵,力竭而亡,门下女弟子也多有伤亡,实力自是大损;衡山派的刘正风被嵩山派灭了满门;泰山派本就声明不如其他四派隆盛,因而数来数去由左冷禅坐镇的嵩山派,如今却是五岳剑派中势头最高昂的,那气焰嚣张程度怕是连少林派和武当派都要退一she之地了。

    所以把嵩山派抬出来还是能震慑出大部分宵小的,可惜到顾青这儿没什么用处。

    顾青他垂眸看着剑尖上的一串血,他有心去chuī一chuī吧,可最终还是没下得去嘴。在听得高克新的问话后,他轻轻抬起眼帘,又眼尾轻挑,映衬着他方才匪夷所思的剑法,还有身上迫人的剑意,不用言语都能让高克新噤若寒蝉。

    在这种qíng况下,高克新就听得他说:你们口口声声的说得都是我,现如今我既是现身于你们眼前,你们反倒是认不出来,岂不奇哉?

    令狐冲:当然奇哉怪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