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疑惑促使làng翻云看向从先前就没有出声的顾魔种,等顾魔种也看过来时,làng翻云伸出指尖,沿着那持剑木人后脑上的刀痕,跨过了颈项的凹位,来到挺直的背脊上,缓缓道:后脑和背脊的刀痕,有若流水之不断,外看是两刀,其实却是一刀,而且定是将这朽木变成了这包含着至道的木人之第一刀。
通通以为那是两刀的上官鹰三人齐齐错愕,一时间五味杂陈。
说来他们三人自从三年前乾罗和赤尊信齐齐来犯怒蛟帮后,就痛下苦功勤练武艺,可以说这三年来进步很大,但在见识过làng翻云击杀谈应手时的写意,和现在làng翻云对那持剑木人的解说后,不可谓不是深刻意识到他们的不足。
而在意识到这一件事后,他们对谁雕刻的这持剑木人就更好奇了。
顾魔种还是没说话,等着làng翻云继续往下说。
làng翻云顿了顿才继续说道:雕刻此木人的,并非你那位我曾见过的爹吧。
上官鹰三人:??
这话是几个意思?此爹还非彼爹?
顾魔种竟还在上官鹰三人的侧目下点头了,不过他并没有解释此爹与彼爹的问题,反而望着làng翻云道:你心中已有了答案,对吗?
làng翻云低头看了眼睛那持剑木人,斩钉截铁道:庞斑啊庞斑!
上官鹰:!!
戚长征:!!
他们俩在错愕过后还面面相觑,即使他们知道làng翻云和庞斑必有一战,可没想到庞斑的战书这么快就送了来。再想想在庞斑手中只能全力逃出升天的赤尊信,还有他们后来探听到的白道十八人全力围攻庞斑,若没有慈航静斋的传人加以阻拦,说不定白道十八高手都会全军覆没他们再是觉得làng翻云的覆雨剑无人能及,可也不能信誓旦旦地说làng翻云一定会胜过庞斑。
那可是六十年来稳坐天下第一高手宝座的庞斑!
倒是翟雨时在愕然中多了几分明悟,试问这偌大的武林中能被làng翻云那般推崇的,除了魔师庞斑还会有谁?思及此翟雨时隐晦的窥了顾魔种一眼,显然这位便是庞斑之子了。
庞斑寻回一子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怒蛟帮并没有多探到有用的讯息,如今却以这种方式得见,而再想想他先前如鬼如魅的身法,恐怕被认为小魔师的方夜羽都望其项背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知他们可否利用此点来做文章,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啊。
翟雨时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复杂qíng绪。
不同于这三个旁观者的思绪翻飞,làng翻云想的从来都很简单,他把持剑木人再细细看了一遍,等收回目光后便心满意足地长长叹道:庞斑啊庞斑,知我者莫若你!八月十五月满拦江之夜八月十五月满拦江之夜他的语音逐渐转低,但近乎痛苦般的期待之qíng,却愈转愈浓,愈转愈烈。
纪惜惜的忌日便在八月十五。
làng翻云记得惜惜就是在那明月迷蒙的晚上,yù舍难离下撒手归去。
当时dòng庭湖水面波澄如镜,在月下闪闪生光。
那时làng翻云没有流泪,他从不流泪。
而知道làng翻云对纪惜惜感qíng多深的上官鹰三人,他们也从先前纷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且能感受到làng翻云言语中浓得化不开的期待。
正是感受得到,所以他们才会油然而生一种敬佩之qíng,并明白了làng翻云之所以能成为làng翻云,是因为他这种超脱成败生死的气度,这同时也让他能立于武道的巅峰!
在这种豪qíng万丈的氛围中,又细又嫩的声音冷不丁地cha入进来:我不喜欢你。
上官鹰,翟雨时和戚长征齐齐侧目,làng翻云也是愣了愣。
顾魔种低下头,没有束起来的头发从肩膀上滑落下来,衬得他脸色越发苍白,甚至还给人一种白得透明之感,爹因为你不要我了。
làng翻云:
上官鹰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