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若是传出去, 那丢人可丢大了, 想到这一节的天法大师面上忽青忽白,朝着跟着朱姑娘和三尺童子撤出去的沈làng投去了晦暗不明的目光。
沈làng在心中苦笑,等跟着朱姑娘和三尺童子的马队奔出去半里停下来后, 望着没事人一般的朱姑娘,他不禁叹道:我可真要被你们害死了。
三尺童子嘻嘻笑道:我家姑娘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会害你?
沈làng望向三尺童子,面色却沉了下来:你明明不是花蕊仙,却为何要他们将你当做花蕊仙?
闹出这么一出的朱姑娘眨了眨眼,谁说她不是花蕊仙?
沈làng苦笑:她若是花蕊仙,你们何须要逃走,又何须我挡上天法大师和柳玉茹?他看朱姑娘听了他的话,偏还眉开眼笑,只得皱了皱眉,看向三尺童子,你并非花蕊仙,却和花蕊仙关系莫逆,我看你既是会她天魔十三式中的大魔飞龙式,还将这一式使得jīng妙,想必是她教授给你的。而朱姑娘你设计这么一出,我虽不清楚你们要做什么,可想来花蕊仙自十数年前失踪后,怕是在你们朱家的庇护下吧。
朱姑娘横他一眼:我们家那么多朱姑娘,谁知道你在叫谁。
沈làng不理,那三尺童子咯咯笑道:我没来前,便听得我七七姐夸奖沈公子如何如何,如今一见,才知道沈公子果然了不得。他一面说一面将原先戴的火红面具揭下,还又揭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本的脸。
这张脸白里透红,很是讨喜,两只大眼睛滴溜溜转着,俨然是个真正十来岁的孩童,他笑嘻嘻的朝沈làng一作揖:小弟朱八,是我七七姐的小淘气弟弟,如今我是彻底服了你了。
朱七七笑得花枝乱颤,他如今竟服了你,倒也难得的很。
沈làng想到先前脑海中的灵光一闪,却头疼得很:你们这李代桃僵之际中,到底是做得什么文章?花蕊仙现在可在附近?
朱七七嫣然一笑:你又猜对了,花蕊仙确实在附近。
她看沈làng沉下脸来,轻哼一声,却连忙解释道:你只管放心,花蕊仙并没有去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她只是去捉弄下连天云,出一口怨气而已。
沈làng奇怪道:和连三庄主又有什么关系?
朱七七把仁义庄那张对花蕊仙的悬赏拿出来,义愤填膺道:这上面说得大半都是错的,花蕊仙当年是杀了玉龙什么的不假,可近十一年来她却没有杀过一个人,她都在我们朱家和我们姐弟在一起呢。说来也是奇怪,这上面说得那些被杀的人,不但真是花蕊仙的仇家,而且杀人的手法,也和花蕊仙所使的掌功极为近似,可不说旁的,就是七年前金振羽一家被杀时,花蕊仙和我们姐弟玩了一夜击花鼓,哪能分身去金振羽所在的沧州去杀人,但偏偏连天云却一口咬定是花蕊仙杀了他们,你说这是不是一口怨气?
朱八笑嘻嘻接道:有怨气就要排解,所以我们才会来捉弄下连天云。我和七七姐在仁义庄大闹时,花蕊仙就去引开连天云了。
沈làng恍然大悟:想必等连三庄主回到仁义庄,和另外两位深信你是花蕊仙的庄主一说,他们怕是不能够相信,等他们回过神来后,就会察觉到金振羽一家被杀怕是有问他说着却猛然一顿,屏气凝神地看向四周。
只见四周全都是白茫茫一片,便是林道旁的枯树上也全堆积着白雪,在这种qíng况下,一个人若是想藏匿起来不被发现,说容易也很容易,说不容易也很不容易。
但见下一刻一株枯树上竟有一片积雪活动起来,那积雪翩翩飘落在下,等到了地上却成了一个满身红衣,面戴鬼脸的红衣人。原来她在红衣外罩白狐皮风氅,方才缩在树上,将风氅连头带脚一盖,便活脱脱是片积雪模样,加上放眼望去全都是积雪,便是仔细看也不会看出端倪来。
朱八瞪圆眼睛:这都让沈大哥你发现了?
朱七七不禁露出与有荣焉的模样,朝那红衣人也就是真花蕊仙道:你还说你的‘天魔移踪术’中的‘五色护身法’厉害,现在不还是被沈làng看穿了?
沈làng连忙摆手道:我并没有。
朱七七羞恼地瞪他一眼。
花蕊仙和朱八挤眉弄眼,两人偷偷笑起来。
朱七七越发羞恼,跺脚道:那你刚才瞎看什么?
沈làng张了张嘴:喵。
沈làng:
朱七七扑哧一笑:哪里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