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将那婢女的外袍脱下来给了她,朱七七踉跄着奔出。
又听王怜花道:捡起那件衣服,披在身上等出门之后,逢左即转,莫要停留,莫要回头,到时自有人来接你莫等我改变了主意。
朱七七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颤抖着捡起那件白袍,就在地道里遵从着王怜花的吩咐跑了起来。那两旁石壁深处,似乎隐隐有铁链曳地之声传来。
朱七七不敢多想,也不敢留下来查看,她逢左即转,转了两个弯,心中惊异于这地下密室规模之大,抬头望处却瞧见两个劲装大汉,在前面挡了她的道路,朱七七一颗心又提起来,但这时她既已无法后退,也只有硬着头皮向前。好在那两个大汉看着她穿着那件白袍,以为她是夫人新收容的婢女,就放她离了开。
朱七七心跳如擂,很快来到了出口,偏偏遇到了一个身高竟在八尺开外的巨人,那巨人抬起手臂,就将那地道顶端的石板掀开,放朱七七出去。朱七七原本以为外面是片荒林,或是墓地,可没想到上面竟是一个棺材铺。
那些棺材铺里的店伙计像是看不到她一般,就让她逃了出来。朱七七心中又是奇怪,又是欢喜,三脚两步便走了出去,看到外面的街道,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冲到街道对面才敢回头探望,只见那家棺材铺的大门上横挂着一块黑字招牌,写的是王森记三个大字。
朱七七对洛阳城人生地不熟,可也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只管记下这个地方,日后找到沈làng便带着他过来,可朱七七想找沈làng却谈何找起,只能想无头苍蝇般,在街道上乱窜,就在她心灰意冷时,就看到了带着猫陛下出来逛街的顾青。
朱七七说得真真切切,沈làng纵使不信,又委实不得不信。
金无望却很奇怪:朱姑娘知道如此机密之事,对方怎会纵虎归山,平白放了她?
朱七七咬了咬唇,有几分羞色,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往外说,只因只因
还不等她往下说,猫陛下已大喇喇的接道:这都是因为爱啊!
金无望和沈làng齐齐侧目,猫陛下挺起胸脯道:那个公子喜欢她呗,你们这都听不出来吗?真是笨。
沈làng:
金无望:
猫陛下洋洋得意: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悲哀,好悲哀。他还唱起来了,而顾青竟在沉吟过后,赞同了猫陛下的看法:俗话不是有‘娶了媳妇忘了娘’吗,那位公子为了讨朱姑娘一笑,做出转身捅娘一刀的事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朱七七:
沈làng和金无望将信将疑,又听顾青道:不过也有可能那公子和夫人,并不是母子关系,这还有待商榷。
猫陛下:咦?
顾青神qíng自若道:也有可能那公子是夫人的男宠,他不愿意再活在那夫人的yīn影下,就想着红杏出墙,又或者是想联合他人来绊倒那位可能是云梦仙子的夫人。正好朱姑娘言谈间提到了沈公子,那位公子便将计就计,借机放走朱姑娘,进而引来沈公子。
唔,这同样是给那夫人背后放冷箭来着。
猫陛下似懂非懂,感叹道:蓝颜祸水啊!
朱七七:
沈làng:我和金兄去打探过了,那处关押朱七七的宅院是属于一个叫王怜花的商贾的。那王家是洛阳商贾世家,但凡是招牌上有‘王森记’三个字的,都是那王公子的买卖。
顾青若有所思:这也就和朱姑娘提到的棺材铺部分相一致了。
这确实是。
朱七七又惊又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宅院在哪儿了?
顾青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他想了想就恍然大悟:朱姑娘也不是白讲,最起码我们知道了他们一处地道的出口所在,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