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女人先是心口一酸,接着又?好似想通了什么无奈地笑了。
她抬手,掐了掐青年面颊上的软肉,眯眼道:“乖乖该不会是觉得因为子桑惟清有?,所以我才喜欢你那颗血痣的吧。”
被一针见血地挑开了心事,柳惊绝面色逐渐变得苍白?,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好半晌才鼓足勇气问道:“妻主是吗?”
闻听?此言,姜轻霄轻挑了下长眉,故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是与否,而是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摩挲起青年光滑皙白?的手背来。
“他还?对你说什么了?”
面对爱人此刻呈现的顽劣行?径,柳惊绝觉得像是有?钝刀子在磨他的心肉,又?痒又?疼,可还?是没舍得拒绝,乖巧承受了。
随后?酸哑着声腔,将自己去晖月殿后?发生的一切,一字不落地讲了出来。
听?完他的话,姜轻霄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情深沉如潭。
察觉到她的变化,柳惊绝仰起头后?知后?觉地直起了身,与她正面相对。
关切地开口,“妻主怎么了?”
姜轻霄淡淡蹙眉,“此前我是不是同你讲过,我的记忆可能被人动过手脚?”
青年点了点头。
“一开始我便怀疑是子桑惟清,却没有?切实证据,眼下听?了他同你说的那番话......确是他无疑。”
说到这儿,女人微微眯起双眼。
其实说着是子桑惟清,可姜轻霄知道,对方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动得了她的记忆,能动、敢动她的,惟有?那个人而已......
二?人将话说开后?,姜轻霄垂头咬住了青年透白?的耳廓,用牙尖一点点的厮磨着。
“此前,我依稀记得子桑惟清眼下没有?那颗血痣,却在三百年前突然多了一颗,你自己说,他在学谁?”
闻听?此言,柳惊绝心中荡起无边欢喜,克制不住地扬唇笑了起来,随后?又?在女人潮热的呼吸与酥麻的□□中逞娇似地努起嘴。
追问道:“那、那妻主是喜欢他的,还?是喜欢我的?”
他知晖月殿的那些话极有?可能是子桑惟清说来激自己的,为的就是挑拨他与妻主的感情。
可柳惊绝还?是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恐慌,害怕妻主哪一天厌烦了,会离他而去。
害怕轻轻会喜欢上别人。
毕竟妻主她那么优秀,不仅贵为天界战神,实力强悍身份尊贵,长相又?修美稠丽,受万千人爱戴敬仰。
而他只是一条修为仅几百年、身份卑贱又?低微的小蛇妖。
与她的地位之?差,犹如天堑鸿沟。
除了一颗赤诚爱她的心,和甘愿为她而死的命,他没有?任何筹码能够留她在身边。
为此,柳惊绝只能反复确认、一遍遍地确认,她对他的爱。
好以此来安慰整日患得患失、惴惴不安的自己。
轻而易举地,姜轻霄便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
她无声低叹了口气,随后?捏住青年的下颌将他面向自己。
心中怜爱不止。
最后?温柔地在他眼尾朱痣上落下深情一吻。
宠溺道:“爱你。”
“最爱你。”
“只爱你。”
不知不觉,天边黎明将至,女人抚了抚正背对着她穿抱腹的青年发丝。
温声嘱咐。
“等会儿你晚些入殿,我想瞧瞧,子桑惟清到底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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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斜,灿黄的晚霞透过微敞的窗棂落在大殿之?上。
像是漆了层金意,整个晖月暖融融一片。
可在这本?该温馨恬静的场景里,金翼与玉腰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一群废物!”
殿首之?内,子桑惟清将手中的白?玉盏重重地掷在了地上
怒气冲冲地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金翼叱道。
一想到摆布柳惊绝不成反被他将了一军,致使自己不仅在靖岚神君那儿留下了一个治仆不严的愚主形象,而且还?不能再轻易动那小蛇妖,子桑惟清便气得要命。
毕竟,因得今日这场龃龉,往后?但凡柳惊绝出了什么意外,神君都会首先怀疑到他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