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直至宾客几乎散尽,江陶也未给蒋珹好脸,即使是被熟知两家关系的来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两人询问何时能吃上他们订婚的喜酒,江陶也只是笑着说自己才刚刚毕业,虽在他人耳中听起来只是时机未到,在蒋珹耳中便是如针尖一般刺耳了。
他们两家无论是父辈关系亲疏还是商业合作方面都是被紧紧捆绑在一起的,江陶会这么拐弯糊弄别人也只是因为近几年江家与蒋家都将易主,他暂时尚且站稳了脚,江陶除了假期的实习却还未正式有职位——她是想借起势的蒋珹给自己送一程东风,代表即便是小辈继承了家业,两家关系依然亲近。
那,如果这阵东风吹过之后呢?
蒋珹难得体会到患得患失,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由江陶亲手邀请他品尝。原本被强压下的恶劣天性又在骨髓中悄然升腾,他笑着收紧肩膀,将江陶挽着自己手臂困在自己臂膀之间,嗓音和煦,“江江还小,还是先等今年进了公司,或许明年就会有好消息。”
几乎是画了一个带着明确生产日期的大饼唬着人吃下,原本宾客们都只是试探着猜测,如今蒋珹却是将话几乎说死了,但因为他加上的前提,江陶又无法反驳,在这种场合反驳只会被认为是与蒋家的利益割席,她没这么蠢,只能假笑着陪蒋珹说着道别的寒暄话。
这人到底这些年吃了多少蛋白粉,该死的胳膊压得她扯都扯不动。
“喂……”
江陶目送着围着他们的人远远离开,扯了扯蒋珹箍着她的肩膀,轻声抱怨,微风拂过身边女孩额前的发丝,蒋珹低头对上她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他自知理亏,微微蹲下一些身子与她平视,嘴中说出的话却让人恼怒,“我们明年订婚,可以吗?”
江陶倒是不觉得他莫名其妙,但还是没有回应,只等着他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