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硬是压下在胸头浮动的怒火,看着她:“念念,你口里的‘我们需要好好聊聊’就是一声不响地带走它?”
怀里的泰迪熊收得更紧了,颇有怕他抢走的感觉,顾念念说话的语气倒很平淡:“它是我的,为什么不能带走?”
“这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秦深不受控制地拔高音量,惊到顾念念。
她倒不是心里承受能力差,只觉得这不像平常淡定自制的秦教授,不由得瞥向他,他还是往日漫不经心的表情,只是那双黑眸浓郁得可怕,隐约间有些泛红。
对上他眼眸的瞬间,她棕眸泛起微光,还没持续一秒,眼前不自觉地浮现了很多画面——卫博远躺在床上,怎么唤也唤不醒;头顶笼罩着白光,身边都是医生护士,隐约间有什么从体内流出;奶奶憔悴忧心的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
她根本没有刻意去思考这些……
欣喜被悲痛取代,她眼睛不听使唤地看向旁边的衣橱,这才稍微感觉好一些。
旁边坐着如此高颜值的秦教授,连看都不能看,这对外貌协会者而言,比杀了她还痛苦,最痛苦的莫过于她想腻在他怀里时,全部细胞神经都在沸腾抗议,克制不住地往后再移了两步。
在神经系统对躯体调控失效衍生出极大痛苦情况下,顾念念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正常。
她刻意牵强地上提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都有自主选择权,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亏你还是大学教授。”
她的话很刺耳,最为刺目的是她的反应。
火眼金睛的秦深并未错过她的表情变化,尖锐的眼神紧紧地锁着她:“念念,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为什么不敢看我?”
从长青公墓到现在,她的目光一直处于飘忽不定的状态,一旦触碰到他,就像被针刺到,倏地缩回眸光,躲回自己的小世界中。
“没有、啊——”
他俊颜不由分说地在她眸底扩大,强制闯入她的脑海里,她情不自禁地放声尖叫,脊背撞上椅子,身子往后倒去,幸亏秦深反应快,扶正伊姆斯椅,她才不至于跌下去。
“如果你很喜欢这个熊,送给你好了!”莫名的惊慌涌上心头,顾念念把怀里的公仔塞给他,努力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我要它干嘛?我要的是你!
秦深对手里多出的毛绒熊感到哭笑不得,同时对她这种诡异的态度暂时放下怒火,一边观察她,一边问:“念念,你想和我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