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个女人!李三两,我看你打今天开始把酒戒了,三两改成没两吧,不然以后这张脸得弄块花布遮上,羞于见人!”
“我这儿有块现成的!”接话人说着便把一块油乎乎的抹布扔了过来,大笑着道:“给你一块遮羞布!快戴上!”
围观的宾客哄堂大笑起来。
李三两气红了眼,直起腰恶狠狠的望着哈哈大笑的人,最后又剜了温喜兰一眼,仰起脖子继续灌酒,谁知才灌了半瓶,整个人突然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众人一声惊呼,李三两的老婆才要过去扶,就见他捂着脸突然笑起来,还不忘指着温喜兰道:“有本事你把这一瓶都喝下去,你要是还能站着,我就给你磕头!”
他这是想拉着温喜兰一块出丑。
不过温喜兰一开始就料到了他没什么酒量,喜宴不过半就能把自己喝的胡说八道的人,能有多少量?就这样的人还敢跟她这个喝不醉的人叫板?
“我不用你磕头,”温喜兰面色如常,淡声道:“这一瓶我肯定会喝完,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我得让你记住,别用你半醉半醒的脑子去评判别人。不过你那些话能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也算是个敞亮人,要是背过脸去胡乱编排,那才真是自己把脸丢在地上让万人踩,头上顶的是块木头!”
温喜兰爽快的把剩下半瓶酒也灌了下去,周围的人扯着嗓子叫好。
“今天亲戚朋友们都做个见证,以后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就是自己踩自己的脸!”
她这话说的有深意,看向众人的目光也凌厉起来,众人又是一阵叫好,越是心虚的,叫的越响亮。
躺在地上的李三两拉着温喜兰出丑的计划落空,为了挽回面子还要起来接着跟温喜兰比喝酒,只是起了好几次都又摔了回去,最后干脆满地爬着找温喜兰,引得看热闹的哈哈大笑。
尖锐的笑声刺激了李三两,他看准温喜兰的红色旗袍就扑过来要抱她的腿,惊的温喜兰忙把椅子拉过来挡住。
讲道理、比酒量她都不怕,可一米八多的醉汉大庭广众之下耍下流,她始料未及。
就在一众人都手忙脚乱的时候,震天响的炮仗声突然雨点似的砸进了耳朵。
所有人都愣住了,李三两也不撒泼耍赖了,眼睛直勾勾朝大门口望过去。
第4章 拆家新郎
祥宝斋的大门是跟门头房一起的,最东边还留了个一米多宽的角门。 门头统共三大间,二层还起了矮阁楼,平时当仓库用。 为了今天的喜宴,于家把中间屋里的柜台货架全撤了,墙上的门都敞开,通透的能一眼望见外面的大街。 只见大门口,红色炮仗皮雪片一样落下,一个身穿深色中山装,胸前别着红花的年轻男人正挑着长杆放的欢。 他身形修长,三七分的头发打过摩丝梳的锃亮,戴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清冷的书生气。身后还站了十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每个人都拿着乐器,手风琴、小号、鼓、笛子…离他最近的是个微胖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个话筒。 看架势,跟要开演唱会一样。 “于翔潜!臭小子你还知道来!”宾客中间让出一条道,于千山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于翔潜见状忙把还在响的炮仗一甩挡在面前,誓要与老爷子保持安全距离。 “我可没说要到你家去!”炮仗声刚响完,于翔潜就接过话筒,字正腔圆的道。 “你给我滚过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于千山气得往周边打量一圈,像在找趁手的家伙,最后干脆抬起腿要脱鞋,临了像是想起来身后还有满院子宾客,连忙放下脚,拍拍衣服站直身子,煞有介事的指着于翔潜:“不肖子孙!” “父慈子才孝!”于翔潜毫不退让,扔掉挑炮仗的杆子,指着人群中的温喜兰道:“你非要我娶她,我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问她一句,温喜兰你对我有感情吗?了解我吗?” 众人纷纷看向温喜兰,温喜兰直接被问懵了。不是爷俩对峙吗?这么快就把自己也拉进去了? “你看看你看看!”温喜兰回神的工夫,于翔潜叹了口气道:“她现在恐怕连我的名字是哪三个字都还没弄清楚,更别说对我有感情!” “今天我就把话撂下,我于翔潜,和温喜兰根本就是谁也不喜欢谁,领结婚证之前连面儿都没见过,哪有什么感情?是我爹硬要逼着我们结婚,他这是典型的包办婚姻!” “既然没感情,早晚都得离婚。我们俩根本也培养不出什么感情。”于翔潜斩钉截铁:“三个月之内,我俩肯定得离!所以打今天起,我就搬出去住了,啥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