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嫁 第20节(2 / 2)

赐嫁 无溃 2115 字 6个月前

    闻言,晏长歌淡眉微蹙,唇角溢出一声冷笑。

    “他倒是个能忍的,早就发现了,那么多年却只字未提。”

    严客垂首道:“宋文栋与秦国夫人夫妻多年,看出破绽也不为奇。”

    “罢了,”晏长歌挥了挥袖,“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那第三人,将他们二人除掉,以绝后患!”

    “臣知晓。”严客又是一礼。

    书房内燃着浓烈的苏合香,乳白的香雾透过松香石点缀的玲珑香炉袅袅而上——透过缥缈的香雾,严客大着胆子抬头看了晏长歌一眼,晏长歌微微垂眸,目光恰好对上。

    只此一眼,严客像是被火灼烧似的侧开了眼眸,低头道:“臣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晏长歌倒是不甚在意,歪了歪头,吩咐道:“抬起头来。”

    “……是。”

    昏黄烛火照出晏长歌侧颜精致,刚刚沐浴完,她未施粉黛,面庞却白皙紧致。岁月在她的唇边眼角留下些痕迹,可就是这些痕迹,让严客更加欢喜。

    只此一眼,他已是心跳如鼓,迟疑片刻后,他大着胆子问道:“今夜……殿下可要臣侍奉?”

    闻言,晏长歌偏头一笑,玉手一伸,拽住严客的领口,将他拽至自己面前——

    严客冷不防的被她拽了一个踉跄,隔着矮几,跪倒在晏长歌面前。他被擒着领口,仰头被迫注视着晏长歌那双墨似的眼睛,几个喘息之间,面上却浮现出痴迷的潮红。

    晏长歌对他这反应早已是见怪不怪,红唇轻张,在他耳边情人似的低声耳语:“大统领想本宫了?”

    高大的男人匍匐于她面前,因她一句话,眼里泛起情动的水雾,那双宝石似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薄纱,雾蒙蒙的样子。

    晏长歌最喜欢他这双情动时泛着雾光的眼,她微微侧头,在严客棱角分明的脸上落下数个轻吻,从颧骨,脸侧,下巴,一路至颈脖。

    严客身上热得厉害,晏长歌微凉的唇碰触到他的滚烫的脖颈,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脉搏一下下剧烈跳动。

    他雾蒙蒙的眸子痴迷地望着她,沙哑低喃:“殿下,殿下……”

    他泥泞中的一道光,他放在心尖十几年的人,即使要以这样见不得人的身份侍奉在她身侧,他亦是在所不惜。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苏合香,严客被她勾得难受,微微伸头,想要去吻她的唇,却被晏长歌侧头避开了。

    头顶上的朱钗轻晃,发出清脆声响,她像是失去了兴趣似的,一把松开严客的衣领,淡淡道:“天不早了,回去吧。”

    脖颈间的力道撤去,严客跪在地上愣了一瞬。

    “殿下?”

    沙哑声音里带着还未消解的□□,交织着无措。

    晏长歌皱了皱眉,冷淡道:“没听到吗?我让你回去。本宫今晚没心情。”

    “……是。”

    严客眼中划过一丝失落,在晏长歌面前,像是只大狗般垂下头来,粗喘着气,奋力平复自己全身躁动的欲望。

    粗喘的呼吸声在书房里幽幽回荡,晏长歌背靠在椅子上,颇为惬意似的欣赏着男人略显狼狈的身影。

    听话,忠心,说一不二……这便是她一手养大的好狗,只要主人说东,他绝不会往西。

    单薄黑衣下,遒劲的肌肉青筋暴起,严客满面通红的跪在地上,喉咙间发出野兽似的喘息,却不敢上前一步。

    晏长歌对严客这副听话的模样十分满意,微微垂眸,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半响,书房内的喘息声渐渐消止,严客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她面前,向她恭恭敬敬地附身一礼,发着颤的声音里满是克制:“微臣告退。”

    这样的把戏,晏长歌已玩过不止一次,且乐此不疲。严客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被她温柔挑弄,又在下一刻被她毫不留情地扔出门外。

    严客知道,她对自己并无真心,不过是像养了只狸奴一般的逗弄;然而即便如此,他却仍然上瘾似的渴望着这位大景国的天之娇女。

    即使知道她身边是深渊万丈,他身处其中,却仍是甘之如饴。

    月光清辉洒在青砖地上,也照出严客略显失落的背影。

    书房内,晏长歌望着严客的身影消失在公主府内,微微攥紧了手,声音喃喃:“青书啊青书,这是本宫最后一次为你出手了。”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三章

    年关将至,大景国上上下下都沉浸在辞旧迎新的欢腾气氛之中,幽山别苑里,宋姝特地让拂珠去买了对联,年画,灯笼,装点别苑。

    今日小年,宋姝一大早特地穿了件白底罗裙,配红锦云纹刺绣的褙子,交领处火红的狐裘称得她白皙肤色胜雪。

    过小年,大景国有祭灶的习惯,拂珠置办年货的时候特地卖了灶神像回来贴在灶台前,还用江米磨粉,加上饴糖,做了不少“糖瓜”,用蜡纸包成花花绿绿的颜色,装在木盘子里。

    拂珠从早上起便在厨房忙里忙外,宋姝见她恨不得长出八只手的模样,好心上前帮忙,怎料刚刚拿起鸡毛掸子扫了两下尘,却被拂珠赶了出来。

    见她错愕表情,拂珠毫不留情:您不给我添乱,就是帮大忙了。

    在别苑里呆得久了,宋姝这才发现拂珠似乎有个霸王习性——厨房里,一切的规矩,只能是拂珠的规矩。锅碗瓢盆,柜台案板,大大小小的东西,摆在那里,什么摆法,她具有安排,且必须一丝不苟,分毫不差。

    宋姝今日进了厨房,东边的碗勺挪到了西边,窗边的帕子扯到了灶台前,拂珠看着便头疼,二话不说,抓起一把糖瓜,便将宋姝赶了出来。

    “姑娘,您拿着这糖瓜出去慢慢吃,左右别在这儿给我添乱了。”

    拂珠嘴里像是连环炮似的,手上动作干净利落,宋姝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她关在了厨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