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鸢看了眼旁边的网吧:“你等下还要回来吗?”
江枭倒是一个眼神都没往旁边落:“不回。”
陆知鸢不说话了,要是他说回的话,她还想说她可以自己回去的。
踩过粗糙的水泥路路面,两双脚.步调一致地落到青石板路上。
三号街可一点都不像六号街,从街口看过去,除了街头街尾的两杆朦胧路灯,一片暗色。
江枭开了手机里的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突然问她:“晚上一个人走这样的路,怕吗?”
陆知鸢抿嘴笑:“其实我胆子还挺大的。”她扭头往后看了眼:“不过这边还好,不会有狗叫——”
“汪!汪汪!”
没等她话说完,一连几声狗吠把陆知鸢吓的一个激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江枭那边偏。
江枭下意识就抬手环向她后腰,掌心和手腕碰到她后腰的衣服,绒绒的,有些痒,他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结轻滚,下一秒,胳膊悄无声息地从她后腰收了回去。
陆知鸢掌心压在心口,轻呼几口气后,声音压低:“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见有狗叫。”
江枭那平时不爱上扬的嘴角,今晚不知弯了多少次。
“那是因为你没有晚上出来过,它对你的脚步声还不熟悉。”
就快走到门口时,“咣铛”一声轻响,斜在青石板路上的一隙亮色随之闪过。
江枭瞥过去一眼,目光随即沉下几分。
开锁进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在江枭转身往西墙去的时候,两个绵绵字音从身后传来。
“江枭。”
江枭扭头。
陆知鸢走近他一步:“上次给你的那个白色水杯呢?”
无缘无故提到水杯,江枭第一反应就是她想要回去。
他眉心收拢,眼里顿时生了几分戒备,“干嘛?”
觉察到他脸上微变的表情,陆知鸢轻笑一声:“能干嘛呀,就是问问你,上次给你泡的那杯茶,味道还行吗?”
见他不说话,陆知鸢便又说:“如果你觉得味道还行,我明天再给你泡一杯。”
提在半空的一口气缓缓从江枭唇缝里吐出,他吞咽了一下:“都好几天了,想不起来什么味了。”
陆知鸢抿了抿唇,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他这话。
江??x?枭却突然迈开一步:“我、我想起来一点事,要回网吧一趟。”说完,他两脚急匆匆从陆知鸢身边越过。
出了店,待门合上,江枭看了眼对面。
*
网吧里,张贺和张北从饭店里一回来,那八卦的两张嘴就没停过,这会儿,还站在柜台外和另外两个男人在嘚嘚嘚。
“你说那一盒茶叶这么贵,她是不是能赚一大半?”
“又赚不到你的钱,瞎操心。”
“这不是好奇吗?”
“我姐今天去她店里转悠了两圈,回来不说茶叶,反倒说起了她手上的镯子。”
“贵?”
“听我姐说,她们店里□□万的都没她那个成色好!”
“哎呀,现在好多女的不都喜欢把富露在手上脖子上吗,也不算稀奇吧?就我们家隔壁那女的,上次还买了个戒指,听说两三万呢!”
“你懂什么,戒指和镯子能一样?戒指能戴到死,镯子一碎,那可就废了!”
“听说上次来咱们镇的那辆豪车,也是来找她的!”
“听说当时那老太太可富态着呢!”
“你说咱们镇是不是有金矿银矿,不然怎么就来咱们这呢?”
“还有,咱们枭哥看上的到底是她的脸,还是她的钱啊?”
“什么钱不钱的,枭哥有那么肤浅?”
“......看上脸才肤浅吧?”
八卦聊到这里,江枭正好推门进来,这要搁平时,看见几个人头攒在一起。讲不好就要扔一记冷眼,或一句:这么闲?
今天他倒没说话,步履匆匆从几人身边经过,直接绕进吧台里。
今天是小野当班,不过还没回来,是平时看着桌球室的一个男人坐在吧台里。
张北见江枭两眼直直往台面里扫。
眼看那眉心就要拧出褶,张北忙问:“枭哥,你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