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辞微仰着头,把酒饮尽,眉轻挑把酒杯往远放了放。
乔稚一时没了动作,看着宁辞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把属于她的酒抢走,当着她的面一饮而尽,还向她示威,表情生气得很,精致的五官都皱在一起,想反抗,未想到自己还负着伤,单脚没站稳,径直朝下宁辞身上压了上去。
宁辞没有料到乔稚突然的动作,看乔稚没站稳直直地扑过来,怕乔稚受伤,没推开,硬生生地揽了过来,手本能护着乔稚的头。
乔稚整个人压在宁辞身上,两人的距离极近,对方呼出的热气都能感受到,乔稚的脸被酒精染得绯红,鹿眸迷离,那嘴唇都看着很好亲,宁辞喉尖滚了滚,终究是没有动作。
现在亲上去,好像也太趁人之危了。
乔稚也盯着宁辞看,刚刚夸的人皮肤白好像也没现在压着的这个人白,有点恍神,刚刚宁辞喝的急,嘴角还噙着几滴酒,一时脑子放空,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抢了她的酒,也不管长得好不好看,心里委屈,好看也不能抢她酒。
抓着宁辞的领子,唇慢慢覆了上去。
宁辞刚刚喝了酒,酒气未散,被乔稚这样压着亲,酒精的作用不禁占了上风。灼热的呼吸声交集,气氛倏然滚烫,心脏声也逐渐清晰,宁辞扶在沙发沿的指节无意思地扣紧了些,仿若有些紧张。
乔稚觉得得逞了,移开,手撑在宁辞身上,看着宁辞慢吞吞地开口,“狗男人,抢我酒,让你好看。”
宁辞:“…………”
这个小妖精今天还真不消停。
宁辞压着眉心,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还是笑了,眼底掠过极轻的无奈,微哑着声开口,“谁是狗男人?”
“谁抢我酒谁就是狗男人。”
“那过来,我还给你。”宁辞指尖轻勾,笑了。
乔稚似乎也知道气氛有点危险,向森林里的动物一样懂得远离危险,往后躲了躲,皱着眉,“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我妈妈说了,陌生人的东西不能要。”
宁辞:“…………”
还真是没办法,这小姑娘是软硬都不吃,只顾着发酒疯了。
宁辞轻笑正起身,声音轻下来,被酒灼得有点沙哑悠长,“那我带你去找妈妈。”
乔稚摇摇头,提到乔母,眼眶渐红,“妈妈好忙,我不去。”
“那找谁?”宁辞突然心疼起面前这个小姑娘,声音放柔,怕凶到小姑娘。
乔稚眸子突然亮起来,拉了拉宁辞的袖口,“找宁辞学长好不好?”
说着还赞同地点了点头。
宁辞是没办法了,乔稚现在是六亲不认,这么大一个宁辞学长站在面前还要去找宁辞学长。
“宁辞学长还没和温老师和好,我们让他们和好好不好?”乔稚鹿眸清亮像是起了兴致,拉着宁辞不肯松手。
宁辞眼底滚烫,听见温晴的名字眸色深了些,没反驳,温声答应,“好。”
——
看宁辞答应去找温晴,乔稚高兴地站起来,单脚跳着还不许宁辞牵着,跌跌撞撞往外走。
宁辞趁乔稚摔倒之前扶住乔稚,有点没办法,“来,我扶着你。”
乔稚迷迷糊糊没反抗,被宁辞扶着,宁辞松了口气。
停了几秒,站在原地又死活不动了。
宁辞温声问道,“怎么了?”
“脚痛,走不动了。”乔稚委屈。
刚扭伤就这么闹腾不疼才怪,宁辞看了乔稚几眼,“那我背你。”
小姑娘皱着眉头,显然对宁辞的答案不太高兴。
“不要背,要公主抱。”
宁辞眉心一跳,这小丫头是无法无天了,深吸了口气,妥协了,无奈答应下来,“好好好,我抱你。”
窝在宁辞怀里,乔稚安分了些,手环住宁辞的脖子不肯放手,看样子是还不太清醒。
“知道我是谁吗?”宁辞抱着乔稚往外走,乔稚趴在宁辞肩上,温热的呼吸落在颈边有点痒。
“宁辞学长。”乔稚闷着答道。
很好,知道是他还这么折腾,宁辞又问道,“知道刚刚对我做了什么吗?”
“知道。”乔稚又说。
“那明天别忘了。”宁辞似笑非笑的眼睛染上笑意,眸间墨黑。
听完这句话,乔稚突然不说话了,声音闷闷的,压得人心里难受。
“宁辞学长。”
“嗯?”
“我受委屈了。”
小姑娘声音温软,又闷闷的,像只受了委屈蔫蔫的小奶猫,似乎忍了好久。
宁辞动作一滞,又瞬及恢复正常,靠近乔稚背那只手轻拍了拍,像是安抚,低声,温柔缱绻。
“不怕,我帮你欺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