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结婚都会经历这一趟,去一个陌生家庭做永远融不进去的外人,所以她其实并不太想结婚。
只不过对方是秦肆。
比起结婚,她更怕和他分开。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没有资格指责曾经的妈妈,她们是一样的人。她爱秦肆,爱到愿意为他犯傻,在别人看来也一定是愚蠢可笑的。
白苏:【你千万别信网上那些,什么见婆婆要打扮得乖巧温柔啦,这样一看你就好拿捏好欺负。也不要抢着干活,让人家觉得你贤惠,人家就指着你伺候全家呢。】
白苏跟她一样,对婚姻和家庭没有任何美好的想象,有的只是痛苦记忆,碰一下都会疼。
纪璇:【我知道了。】
白苏:【对了,明天你正好能试试秦肆是不是真在乎你,看他在他妈妈面前对你是不是跟平时一样好。要是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说明他更在乎他妈妈的感受,或者他妈妈不希望他对老婆比对自己好。婚后你跟他妈妈闹矛盾,他不会向着你的,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女人,对婆媳关系倒很有研究。纪璇有点想笑,可又笑不出来。
久病成医,受过伤的人才知道小心翼翼,别再次受伤。
跟白苏聊得太入神,没注意秦肆洗完澡出来了,直到后背突然被抱住,温暖笼罩,熟悉的沐浴露香味侵袭鼻腔,才吓得关掉手机屏幕,假装淡定的声音问:“你今天这么快?”
“有吗?不是跟平时一样?”秦肆抱着她倒下去,拉过被子把两人盖上,温热的吐息贴在她耳边,“男人不能说快,知不知道?”
纪璇脸一热:“我说你洗澡快……”
“知道。”耳垂被亲了一下,男人嗓音里夹着坏,“别的你又没试过。”
“……”纪璇咬了咬唇,回头瞪他。
“什么时候试试?”秦肆抬手捏住她下巴,没让她转回去。
纪璇没想到他问这么直白,一时间哑口无言,脸颊控制不住急遽升温,很快便红得不能看。
最红的那片被亲了亲,他哑声:“想和你更近一点,行吗?”
他眼眸深邃地盯着她:“汤喝够了,想吃肉。”
“……今,今天不行。”纪璇火速扯起被子,把脑袋蒙进去。
可她哪躲得过,秦肆把被子掀开,自己也蒙进去,黑暗中准确地寻到她唇。
在被窝里更容易缺氧,也更易动情,纪璇无法拒绝他不断越界的行为。
额前柔软的短发带着酥麻和痒,擦过马甲线往更深的地方去。她眯起眼睛,眼尾红得妖异,看上去却又可怜,手不住地攥紧又松开,颤颤地叫他名:“秦肆……”
她不敢乱动,怕把被子掀开了,连这一层遮羞布都没有,可又忍不住不动。若不是他用手摁着她,她会想飞到天上去。
最后飘忽的意识终于落下来,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水,一丝力气都没了。
大脑放空很久才缓过来。
彼时她在秦肆怀里,眼里红色还没褪去,看上去楚楚可怜。
额角汗湿的长发被拨开,他用手指慢悠悠绕着玩。
秦肆欣赏着她此刻模样,娇艳欲滴像一朵开了一半又含羞缩起的玫瑰花,花瓣上还带着水珠在往下滴,忍不住低头在她鼻尖亲一口。
纪璇张了张口,声音是带着哑的:“……你坏蛋。”
她很少对他说这种词,可见是被欺负得多惨,但这种事秦肆不爱让着她。她越是可怜兮兮,他越觉得身心畅快,还更想欺负。墨黑的眸锁着她又红又湿润的脸,低笑道:“这就坏了?”
这才哪到哪,都没上正餐。
纪璇知道他什么意思,羞恼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可她现在力气没恢复,比挠痒痒还挠痒痒,反而被他抓住手,在掌心把玩她的手指。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他正经的语气叫她:“纪璇。”
她嗓音里还带着水汽,嗯了声,困乏袭来,下意识地往他怀里转了转。
秦肆搂住她,轻轻拍她的背:“听睡前故事吗?”
纪璇迷迷糊糊地点头:“好。”
他给她讲他家里的故事,讲他爸爸妈妈,讲他的继父,讲宋棠音,讲陆叔叔和陆芯。用最温暖的声音给她讲一个个温暖的故事。
纪璇听着,就好像在听另一个世界,她未曾见过,甚至无法想象的世界。
“纪璇,有时候我会觉得老天爷对我还不错,夺去我一条能打球的腿,却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庭。我知道你害怕,我讲再多也不能完全消除你的害怕。”他温柔的掌心在她头顶摩挲,“这个世界的确有很多不好,也让你生于不幸,但是纪璇,我想给你最好的。”
“我的家人们很好,所以我想让你见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全都想给你。”
纪璇把脸贴在他胸前,悄无声息地落泪。
秦肆许久没听到回答,低声问:“你睡着了吗?”
怀里的人依旧没回音,但他感觉到胸口滚烫的湿意,唇角浅浅地勾起来,吻落在她头顶:“睡吧,晚安。”
*
第二天是周五,也是平安夜的前一天。
斐瑞是外企,老总们都过圣诞,可不巧今年平安夜和圣诞节在周末,于是周五早上到公司,就有同事在门口发礼物。
每人一个圣诞主题的小袋子,里面有苹果,手套和围巾,都是圣诞节的红绿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