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他得罪不起,翁家他同样也不敢得罪,冯耀讪讪闭了嘴,连同他这一家子都没人开口。
张母一巴掌打在张砚脸上,怒道:“你自己说,别再拖累你哥了行不行!”
张砚被扇的脸都歪了过去,冯笙莲下意识地就去扶他,却被他一掌挥开了。
他摸着火辣辣的脸,站稳身子,憎恨地目光看向父母,“永远都是我哥比我重要,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根本没有人对我好过。”
这个‘他’是谁,已经不需要多做解释了。
张母的手都在发颤,她万万没想到张砚一直是这么想的,她哆嗦着瘫在张父怀里哭着,“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但是比起她,更痛苦的是差点成为同妻的冯笙莲。
她再顾及不了体面,撕扯着张砚的衣领,“张砚,你有没有心?!”
“这么久了你都是在骗我是不是?”
……
在她崩溃地哭诉之间,郁清终于吃全了这个瓜。
代侄女来上课的富家千金,遇上了风趣幽默且年龄相仿的英俊教授。这种文学故事里的桥段落到了现实,本该人人艳羡。
可惜一个是为了爱情选择脚踏两条船的出轨女,另一个是为了报复哥哥以及隐瞒性取向的骗婚男。
张鹭的爷爷是姜老爷子的管家,早些年去世了,不过他的子孙都衬了他的光,留在了姜家做事。
其中混得最好的就是张鹭,也因此全家都是以他为先,从而忽略了商业头脑不突出的张砚,只有姜大哥重视他,在乎他。不过这都是张砚的一面之词,郁清也只是随意听听。
而这个张砚口中的姜大哥,则是姜行之的堂哥,姜天宇,七八年前自杀。
郁清算算时间,自己当时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打工人,难怪没听过。
“这场大戏唱的怎么样?”揭开这层虚假面纱的姜行之现在倒成了局外人,他偏头试图吸引女朋友的注意力。
郁清沉默了片刻,“拿去办公室讲应该能当一个月的红人。”
不是她没见过世面,而是这么抓马的豪门瓜,一般人真的很难吃到,程度也比她在前老板身边看的那些情况离谱多了。
姜行之轻笑了一声,挑开了她脸颊上的碎发,“姜天宇的事情,之前没说是觉得不大重要,晚上回去说给你听。”
“看得出来。”他直呼其姓名,想来也不是相什么重要的亲人,“不过这事明天再说吧,我晚上想睡个好觉。”
“自己睡。”
郁清板正着面孔,最后三个字又字正腔圆得强调了一遍。
算盘打得很响但是被毫不留情揭穿的姜行之:……
下次得换个别的法子,这才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被嫌弃了,他可真受不了。
两人你侬我侬的场景,刺激着张砚,他一个晃神被冯笙莲挠破了脸,但是他像是毫无知觉,冲着姜行之红着眼睛嘶吼,“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大哥,是你没有给他留活路!”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她知道你的真面目吗?”
“要不你去报警吧,”郁清抓住姜行之的手脱口而出,表情很是诚恳,“说得这么正义,人死了这么多年怎么不见你去伸冤?”
“想报仇能力又不够,想发疯还要提前灌两瓶酒给自己找个退路,只能靠着嘴炮才能勉强夸自己一句深情,窝囊废三个字可真是让你诠释的活灵活现。”
她打眼把他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发出一声嗤笑,“诡计多端的0.5。”
时间仿佛凝滞了几秒,严颜忍不住发出一声爆笑,“宝贝,你把人家的小心思都抖落出来了,他以后到地下都和姜天宇解释不清了。”
姜行之单手支着面部,嘴角的弧度却抑制不住地上翘。
他攥紧了郁清的手,那种因为被维护而升起的欣喜的滋味儿让他心荡神摇。
就连来参加婚礼的一丝不耐在此刻都烟消云散。
这一桌的欢乐在整个礼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冯耀跟着干笑了两声,心里却苦闷地不行。当初想着张家两个儿子,哪个做他的女婿都不亏,张砚还更好拿捏,不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女儿要真嫁了张砚,那哪里是和姜家搭关系,分明是结仇。
想到这,他使个了眼色给冯笙妍。
他这侄女自从姜行之出现,就已经要坐不住了,还不如顺手推舟给她个发挥的机会。
至于郁清,他也有所耳闻,但是他私心并不觉得姜家这种家庭能接受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进门。
反而是冯笙妍这种从小当名媛培养起来的女孩才是大家族主母的首选。
“张伯父,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这场婚事就不如此作罢吧。”冯笙妍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或许是冷脸的缘故,这话说起来不像是商讨,而是通知。
张父人看起来极为老实,他扶着张母,苦愁着脸,“也好,是我儿对不住你们家。”
他话音才落,冯笙妍就端起酒杯款步走向了姜行之这一桌。
“姜总,叨扰您来这一趟,改日定要单独请您吃饭以表感谢。”冯笙妍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眸光微动,眼神都柔和了不少,似乎眼里只能看得到姜行之一人。
作者有话说:
这段要揭前面埋的线来着,头秃。
不过宝子们猜错了(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