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专业审讯的警察引导,以及高枚在旁边啰哩啰嗦的抱怨催促,闻露到底是没扛住,七七八八说了不少。
一直磨到十点多,两人才被允许回家,闻露心力憔悴。
她当初是奔着雷胤富二代的身份去的,这才两个月,都还没有怎么见过他的朋友,更何况他的父母,现在出了事,那边能找的人都没有。
“快走快走,我还要回去给婆婆做饭呢。”高枚粗神经,完全没注意到她的状态,只是紧着催促。
两人穿的都不多,入秋时候的晚风带着些湿冷的气息往人脖颈里死命地钻,高枚感觉牙齿都是凉的,她一只手握拳藏在口袋里避寒,另一只手去抓旁边踱着步子的人。
闻露被她拽了一下,趔趄着扶住了路边的树木,昂贵的高定外套娇贵又脆弱,被树皮刮蹭出丝。
闻露心头的那股火气仿佛找到了发泄点,她失了风度,骂道:“你是他们家养的奴隶吗?猪脑子到底能不能有点用?没看见我很烦?”
高枚错愕地张了张嘴,讪讪道:“露露,不是你说的我婆婆这是在锻炼我吗?”
“还说等我婆婆对我满意了,小文也会接受我这个后妈的。”
她的话越说越急,迫切地寻找着认同。
闻露被她攥住手腕,勒的生疼,忙道:“对!”
“是这样的,”闻露觉得她似乎是魔怔了,也不敢和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街道口争执,“我当然是为了你好,刚才是我看到郁清又想起来当年的事,有点口不择言了。”
“对不起呀,玫玫。”
高枚见她软下态度,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我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了,周末小文生日,你来我家帮他庆生吧?他很喜欢你。”
“好,”闻露忙不迭地点头,生怕她再发神经。
……
搬家的事情一拖再拖,最终还是赶在七夕节前夕完成了这件大事。
除了归属感以外,最大的不同就是某人的日常用品已经开始光明正大的摆在郁清的主卧里了。
在慕容熙的百般恳求下,郁清‘勉强’答应再帮他养一阵子煤球。
煤球显然还没适应陌生的新环境,穿梭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试图给它的新领地留下印记。
忙活了好一会儿,它玩累了,哼哼唧唧地转了一圈,停在了主卧门口,嗅了嗅地上散落的衣物。
男士的衬衫和女士的浴袍纠缠在一块儿,分不清彼此,好在煤球鼻子灵,还是分辨出了有两脚兽的味道。
虽然这已经不是它第一次被关在门外,但是陌生的领地里,它还是有些依赖两脚兽。
尤其是它隐隐约约还听见门内传来两脚兽的惊呼声,煤球奋力的扒拉着门,但是显然狗微言轻的它什么都做不到。
除了无能狂吠。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中秋节,此时的月亮在轻薄的白纱的遮掩下勉勉强强称得上一轮圆月。
郁清后知后觉想起这块白纱是她拿来做窗帘外层的边角料,当时摸着很是轻软,但是蒙到眼睛上却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有些粗糙的摩擦感。
“清清,你在分神吗?”
身后灼热的气息再度拥上,郁清无法自制的轻颤,濡湿的吻从她的耳后向下留连。
她再无心思考别的东西,清冷的月影被情/欲的湍流冲裂,在眼中散成了一片片碎影。
她也同样。
真丝枕套猛地被一只纤细粉白的手攥出一圈褶皱,而后这只手上又覆上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交握纠缠。
……
“雷国庆没有动作吗?”郁清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接连灌了两杯才觉得嗓子没那么干了。
这种时候,不是她不想温存。
但是鉴于之前无数次的擦枪走火,她觉得还是说些正事会比较稳妥。
姜行之轻笑一声,
“一个风光霁月,能力出众的婚生子和一个罪犯私生子,他知道怎么取舍。”
“雷胤既然是仗了他的势,他说完全不知情也不太可能吧?”作为参与抓捕的人,郁清最近从吕副局那得了不少消息。
郁清叹气,“我这么努力,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为失踪的女孩伸张正义是原因,为了雷国庆手里的医药资源也是。
“吕副局能力很强,抓雷国庆的小辫子是迟早的事,不用急。”
郁清眨了眨眼,没再说话。
晚上最困的时候两人折腾了一番,闹到后半夜一点困意都没了。
但是这话还不能讲出来,她明早可还是要起来这周最后一天班的。
只是装睡委实有些太难为她了。
姜行之盯着她轻颤的睫毛无奈地笑了出声,戏弄道:“睡了?”
闭眼的人没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