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社恐,你在参加高中同学聚会时,突然被cue,于是躲在洗手间里,偷偷给身为社牛的竹马柏君桥打电话求助。
“江湖救急!”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懒洋洋地,像是提不起兴趣般随口回了一句,“怎么了?”
“大哥!你帮我答应的聚会邀请,现在还敢问我怎么了?”
柏君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憋着几分笑意插科打诨,“怪我怪我。但谁让你整天不爱出门,好歹是高中同学,听仰姨的意思,那个时候你不是还有其他好朋友来着?我这不是想着多少不会太尴尬才帮你答应的嘛。”
“而且,你到的也太早了点吧。这样才很难不被人注意到吧。”
就是这么说,你才没有拒绝参加聚会。结果刚和以前高中的好朋友碰面,她人就被一通电话call走。结果只剩你自己,无力应对现状。
“不过你现在也不用太担心,我有其他安排。”
“纪方野,之前跟你提过的大学室友,你还记得吗?帮你答应聚会邀请之前,我才知道他小子是你高中同班同学啊。”
“我跟他好好说过了,他会过去照顾好你的。”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名从柏君桥口中说出来,这让你有些惊讶。
哪怕是你从不刻意了解过他,也在很多次偶然中对他这个人有了几分了解。被动的了解大多数来自于好友的安利。其余的则是来自于和他不多的交集。
但稍有耳闻的人都知道,你讨厌他。而别人所知的,大抵是社恐人对耀眼的人的讨厌。
实际上,你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虚假。不仅讨厌他表现出的人设形象,更讨厌他的表里不一。
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涌上心头,一想到要见纪方野,反而战胜了你的社恐。让你直接有了直面众人告辞离开的冲动。
这么想着,果断挂断电话。你便走出了洗手间。
没想到,刚走到洗手间拐角,就碰见了绝对不想碰到的人。
至少对你来说是这样。
“嗨,仰夏!”
人前高冷少话的纪方野,在你面前却从未如此。你装作不知,可他还是带着点亲近的意味跟你说话。
你只是点头,希望他识趣地离开。
这么久没见,纪方野还是很熟稔地朝你靠近。激起一片鸡皮疙瘩,让你生理性不适。
“别这么冷淡嘛。你的发小可是很认真地拜托我照顾你呢。”
“而且……”
他朝你凑近过来,你退到贴着墙壁,几乎无路可退,他才在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停下。
“大学都快要毕业了。你还没给我回答呢。”
你不可避免地想起高考前与他的最后一面。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夏夏,我是真的喜欢你。交往的事,考完告诉我答案,好吗?”
你自然是落荒而逃了。拜托,光是他叫的一声迭字昵称就足够劝退你。上高中后,就连柏君桥都没敢这么叫你了。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问这个问题。
“我不喜欢你。准确来说,我很讨厌你。”
你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说,也许是恶从胆边起。
令人更费解的是他的反应。
“虽然你讨厌我,但我还是要说,这是你跟我说的最长的句子哎。”
不可理喻!你难以置信地瞥了他一眼,他的表情里还真找不到任何其他情绪,只是单纯的愉悦。
你索性不理他,自顾自地离开。
你走在前面,始终感觉到有人跟在身后,隔着三四步的距离。
“是纪方野!”
你不明白有什么好惊讶的,之前无论谁到达的时候,都没有人有这样的反应,轮到纪方野却表现得如此意外。果然此人在外的人设屹立不倒。
有些同学已经初具社会上的经验,推杯换盏祝酒词张口就来。
纪方野刚进入,你就又变成了透明。
这样真好。你想。
几乎是在你拎起包的瞬间,就又被人cue到。
“仰夏,岑严鹤没跟你一起?你们不是形影不离吗?今天怎么没像连体婴?”
一连串的话又密又急,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在你陷入尴尬的境地的时候,纪方野用他那造作的清朗的声音帮你解围,并且直接拉开之前岑严鹤的位置,坐在你旁边。
“她是和我一起来的。”
实际上让你陷入了更深的困境。始作俑者朝你的方向露出个微笑,他明明知道,却仍然这么做了!真是让人讨厌。
可你确实也无可奈何。
不过在场的人似乎都默认了你们二人的关系,虽然你自认和他之间根本没有互动。毕竟你并不在意纪方野频频投注过来的视线。
也许是他表现出的高冷拒绝太明显,一场饭局下来竟然也相安无事。
终于等到结束,你主动开口拒绝了下一场聚会的邀请,抓着包就跑了出去。
在一个远远的看不见聚会地点的地方等车,顺便打电话给柏君桥。
“怎么了?纪方野没管你?这小子,之前答应得好好的,临时变卦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