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俞华没算到自己把这个东西落到杂志上,真是失策。说来也是误打误撞,当初这东西在爵禄街兴起的时候,他就听闻产这药片的公司打出一个广告,药剂师声称安非他命可以抑制鸦片瘾,他戒瘾再三失败后还是决定一试,发现根本就是个骗局。他越想越气,生怕别人听见,压低声音怒骂:“你个多管闲事的家伙,那就是普通的药。”
裘子颖试问:“你得了抑郁?”
许俞华为了那瘾真的要抑郁,头脑一热:“抗过敏的!”
她只觉大事不妙,拧起眉尖,“你只要告诉我一些事情,我就暂且不告诉别人。你必须一字一句跟我说清楚,”她深吸一口气,带着矛盾的期望问道:“你到伦敦之前,在哪里生活?。”
许俞华不知她搞什么鬼,问起莫名其妙的东西,觉得自己像个贼,怒圆着眼:“关你什么事情,陈隽又跟你说了什么。”
忽然,有人在敲卫生间的门,是一个憋尿憋得膀胱要炸的服务员,他已经干了半天的活,好不容易有空歇着,却发现门被锁住,快要尿地上了。许俞华开门让他进来,臭着脸出去,那服务员见到裘子颖,吓得正在拉裤链的手大抖一下,麻溜跑进去拉个干净。
饭后,许俞华一个人撇下英镑就离开。蓓琪不需要接送,她笑一笑,踩着那双钻蓝高跟鞋回家。裘子颖没问出个究竟,直接作罢,趴在陈隽的车窗吹风看沿途夜景。陈隽是知道的,她刚刚去洗手间找的是许俞华,俩人待在那男卫生间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他明白她闭口不谈就是存心回避,私事,与他没有关系。她要做什么他都懒得再过问,心里却不是十分高兴。
到了旅馆门口,他停好车,让她坐到自己的膝上。她心情不见得多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坐着,那胸就这么对向他,他直接掀开她的衣服,扯下她的胸罩,往前含着乳尖,舌头打转吸吮。有时候他还会重一些,咬得她很疼,湿漉漉的疼。
她的下面被他硌着,硬的,她已经知道想要的感觉,但那不是那么急需要被填补的。很奇怪,她可以随时叫停,他也是这样的人,估计是脑子里装满压制力比多的东西,像学校里的师生,像教堂里的诵读者,有些禁欲,又在边缘浅尝辄止。
他抬头,仰视她在月亮下的脸,亲了她的嘴角,掌心抚摸她的后背,又有些躁,咬住她的下唇,似乎要咬出血。两人气息交缠,她闻到些许酒气,淡淡的,葡萄酒和薄荷酒的滋味。
“太晚了……”她非要提一句。
他自是知道,下面硬得要死,隔着二人的裤子布料顶了她一下,她被顶得忍不住轻叫一声。他笑了笑,总是有些恶趣味,比如不高兴的时候就要她这样,他才会稍微开心一些。她瞪着他,狠狠地咬他耳垂,他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个旅馆住客敲了敲车门,吹口哨道:“真够火热的。”
她羞得推开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东西下车,走路涌出一股水。他看了看她纤细的背影,坐一阵,缓好才开车离去。
隔日早上,陈隽就接到了许志临的电话,那边要他到麻将馆坐坐,聊天喝茶。陈隽到了才知道,许志临是要数落他、提醒他,叫他不要和美国记者来往亲密。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许俞华告的状,多年前如此,现在更是抓住好状名,领了个功劳反手直接把他告到头。他不知自己怎么又惹怒这位大少爷,也许就是裘子颖所说的,他在她面前提起了大少爷被收留的过往,恼羞成怒,务必要出口气。也是这一刻,他忽然惊醒,她找许俞华,问的就是这些事情,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
那一晚之后,陈隽没有再和裘子颖私下见面。麻将馆风光开业,事情排山倒海地压了过来,他白天在麻将馆,晚上到歌舞厅,有时甚至要到伦敦的金融街替许志临摸查两眼对冲基金,而珍珍的课后辅导更是分不出精神来继续。至于引进电影的事情,全权由许俞华跟进,他以华侨的身份给上海那边的电影公司写信,提出可以拨一些资金购买英美的摄影器材送给他们,并且在伦敦放映他们的电影,这极其诱人的条件让双方很快达成合作,比雅克那一环要顺利太多。如此一来,两边同时进行,在许志临和玛丽娜看来,成果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