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隽怔愣着,盯着妹妹没有一丝玩笑的神情,还有她的声音,建议道:“继续读书。”
“去美国读。”
他垂下的手忽然动了动,“为什么去美国。”
“我想到外面看看,就像姐姐一样。我已经申请了,而且拿到录取通知书,”珍珍完全知道陈隽的性格,所以她先斩后奏,让他选择,说道:“要么让我去美国读书,要么我就到歌舞厅唱歌。”
“哪里的?”
“芝加哥。”
“爸知道了吗?”
“他说只要我能好好读书,就会支持。”
陈隽真是无奈,“很好,珍珍,你翅膀硬了。”不仅逼他必须物色新的歌手,还要他送她去美国读书。
“因为你固执得像头牛,我和爸不想再看见你这样子。我这一趟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哥哥和姐姐。”
陈隽揉了揉脸,“这是你的生活,跟我固执有什么关系。”
“你想不想姐姐?”
陈隽没有说话。珍珍生气怒目,“你看看你!”
“她谈恋爱了,想与不想有什么意义!”他大声道。
珍珍就要他这个样子,“你一天到晚就替人家体贴地想这个想那个,你不想我卷入,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呢?我要这样的体贴了吗?就像你对姐姐,你到底有没有真的明白她内心要什么,你说不好就不好,说不要就不要,一厢情愿的,你不仅固执,还跟个笨蛋一样!”
陈隽从来没听过珍珍说这么多话,一字一句如此清晰。他知道,她是故意要刺激他的,可她说的也一点都没有错。他说:“好,你自己选,认真想好是去美国读书还是到歌舞厅,想清楚了,我绝不会拦着你。”
“哥哥,你最好也给我想清楚,你到底要不要放弃歌舞厅。”
“我不是放弃!以往我做了不少事情,在别人眼里出尽风头,有人怀恨在心,认为我在打压。这段时间我想静一静,也就放了,随便他们怎么处理。”陈隽也一口气说很多话。珍珍终于明白他在想什么,不再出声,用手势比一个意思,说他是个闷葫芦,然后进房间熄灯睡觉。
几日之后,珍珍下定决心,告诉陈隽她的决定。陈隽已经明白,只得到报社写招聘广告,又或者,他应该到伯明翰或者其他有华人在的地方觅歌手,毕竟要跟以往相比作出突破,这歌手不仅能唱上海话,还要会唱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