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你也不要用自己的生命或者健康来威胁我。”邰砾说,“我不可能每次都顺着你。”
江少观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你难道还想和齐望轩继续在一起?”
“我和他不可能了。”邰砾再清楚不过,“他是倒霉了才会遇上我。”
江少观:“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一开始就不该和他在一起!你已经辜负了他!就别想着回头了!”
邰砾:“我是辜负了他,那你呢?你偏要到订婚宴上来搞这么一出,是存的什么心?”
“我就是来拆散你们的。”江少观咬牙切齿,“我的心还不明显吗?我为了你,下地狱都可以,齐望轩的感受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畴。”
他说完这番话,又小声地说:“砾哥,我腿疼。”
邰砾不接招:“你活该,别再打电话来了,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江少观的腿是真疼,但有多疼,他就有多庆幸这一棍子不是打在邰砾身上。
他不喜欢医院,医院有消毒水的味道,会让他条件性地想起过去那些不好的事情。想起乔文婧病危、江佑天车祸,想起每次赶到医院的无助和被命运捉弄的痛苦。
他住的是vip病房,病房很大,但只住了他一个人。走廊总响起脚步声,但都无他无关,公司的人只有助理知道他住了院,过来送了一束花和一箱奶。
他习惯了忙碌,难得闲下来只觉得特别难熬,想念也更加膨胀。
但他想的那个人很是无情,把他丢到了一边,连慰问都没有一句。
江少观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今天邰砾会不会来看他,然后在天黑中逐渐失望。
方雨霏倒是来看过他一次,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说给他请了护工,让他好好休养。
他曾以为他们之间最大的难题在于向长辈公开。
可原来,最大的问题是邰砾对于他只有性,没有爱。
他理性上应该早已认清这个事实。但一个赌鬼最爱想的就是“万一呢”。
但万一就是万一,是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都不会发生的概率。
他豪赌一场,还是赌输了。
七天之后,江少观也出了院,再在医院待下去,他觉得自己会被闷出别的毛病。
他腿上还打着石膏,收到会议通知,便去公司参加了会议。
石膏太惹眼,路过的下属总会问他一句是怎么回事。
江少观只说“不小心摔了”。
他终于又见到了邰砾,仅仅是一周的时间,却像过了更久。
邰砾像是丝毫没有受到订婚宴风波的影响,公事上一点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