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羽:我说过,只要你不招惹我朋友,我陪你玩。我不会食言。】
【非羽:我说不会上当就是不会。一个社交账号而已,并不能改变什么,没有必要】
虞意想说清楚的,但每一次看见谢翡,或者以各种形式和他对话,都会临时产生别的想法。
譬如此刻,她并不想澄清,也不想和谢翡在“我对你没想法”和“你口是心非就是对我有想法”之间拉扯。
【yuyi:你过来】
【非羽:?】
【yuyi:你说得对,我就是馋你身子。女儿国国王诱惑唐僧,好歹在一个房间。柳下惠坐怀不乱,也要先坐怀。你不来,我便不能做什么诱使你上当,而你“绝不会上当”这件事便不成立。因为我没有做出让你上当的相应行为】
【非羽:……】
谢翡的心头似有小鹿乱撞。他抿了抿唇,这何止不是不能做什么,她明明就很能,也很会!
【非羽:呵,流氓】
发完这一句,他放下手机,在虞意的视线中,神色冷然地拉上了半幅窗帘。窗帘后,他唇边不自觉地扯开一个笑容,活脱脱一个怀春少年。
透过窗帘的间隙可以看见,虞意的肩膀轻轻抖动着,像是在笑。
王奶奶家的戏曲频道仍然在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
他用勾线笔勾出对面那扇窗,以及她的轮廓,再调色、上色,女子如花的样貌跃然纸上,假如今人能文艺一些,大约也要夸上一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第二天早上,谢翡醒来时,感受到持续这几天都会有的冲动与梦醒时分的余韵,已没了第一次时的羞耻,更多的是习以为常了。
朝对面看去,虞意正穿着一件交领的真丝睡衣,倚着窗户抽烟。许是因刚起床,她的头发有些蓬乱,脸上不施粉黛,嘴唇是淡粉色的,眉毛不浓不淡,有些像远山,并不比化过妆的她逊色,只是对比度低了些,像是从风格强烈的油菜变成了清新隽永的水墨。
然而乱蓬蓬的头发又使这隽永中多了几许凌乱的性感。
她眼睫低垂,像是在看河里的船,有时候又会微微抬起下巴,看向拱桥上行人,或者摊贩。
空气中飘来食物的香气,四处炊烟袅袅,喇叭录下的叫卖声三不五时香气。
“包谷粑粑,又香又甜……”
“老面馒头,一块钱两个……”
他的目光滑过披散的卷发中隐隐若现的细长脖颈,素来清澈平静的眼眸一深,扭头下楼去浴室了。洗过澡,在张清芳的支使下去买了早餐回来,胡乱吃了,在得知张清芳今日上午不出门,就留在超市看店时,他就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
到房间后,他下意识去看对面,对面的房间已经空了,窗还开着。也许是作为东道主请昨日到来的中年男人去吃早饭了。
上午,街坊刘阿姨又来了星星超市。
她是清水巷有名的大嗓门儿,哪怕狗血电视剧里演员正撕心裂肺地说台词,也盖不过她的声音,清晰地从楼下传来。
经过刘阿姨的八卦,谢翡得知,八点多时,虞家又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面容一团和气的中年妇女,约莫五十多岁,身材微胖,面容白净,穿着碎花裙。
刘阿姨的声音格外刺耳。
“那身上的肥肉都被勒出一圈一圈的,跟游泳圈儿一样。”
另外两个一男一女,都是年轻人。女人是寸头,身材瘦削,皮肤微黑,看上去很有劲儿,长手长脚,样貌周正,就是额上有道疤,看上去很凶。
男人很高,留了一头长发,扎马尾,留刘海,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古代人造型,衣服很平常,没什么特别。
“这男人没个男人样儿,女人没个女人样儿……”
谢翡充耳不闻。
不多时,对面突然热闹起来。虞意手里夹着烟,领着四个人进房间,一行人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有说有笑。
看到谢翡在时,他们都和他打招呼,寸头的女人甚至冲他挥了挥手。
虞意只是单手抱臂,站在旁边笑。
谢翡看了她一眼,目光若无其事地落回书上,却是什么都没看进去。
寸头的女人看了看谢翡,吹了吹口哨,转眼对虞意说:“这弟弟长得正点,顾安宴都被比下去了。”
虞意回想起少年的身材,隐下眸中情绪,“确实不错。”
寸头女:“意姐,他正好是我的菜。要是你没意见的话,我就追了。”
虞意吸了口烟,笑了笑,说:“人年纪还小,你要玩别找他。”
寸头女点头:“懂了。”
寸头女叫丁香,长发男叫莫宇,俩人都是虞意的保镖。中年女人是照顾虞意起居的阿姨,平常虞意只称她作生活助理,叫她文姐。
三个人把她的东西都打点好办了托运才过来的。今日同他们一起到渔镇的,还有虞意的钢琴,并一只白猫。
午饭后,白猫吃饱喝足,在门口抻了个懒腰,发出惬意的声音。
“喵~”
她上楼去,丁香、莫宇和文姐都先去厢房安置自己的行李。钟哥和虞意一起到了她的房间,对面的少年躺在床上睡觉,身材是修长而好看的。
电风扇转着,他枕在凉枕上,依稀能看出,额发都被汗湿了。
钟哥点燃一支烟,“他就是你说的聪明人?”
“对。”